远处灵均眼睛微眯，架起骨弓，瞄准蟾蜍怪虚空发出数箭。

骨弓本无箭，乃是气所化。

蟾蜍怪正与灵昀缠斗，根本不知灵均在此埋伏，利箭如雨般落下，灵均红唇张张合合，霎时原本与蟾蜍怪相比细小如尘的箭羽顿时变大，纷纷刺入体内，腥臭的绿色液体喷洒出来，腐蚀了树木枝叶。

蟾蜍怪大惊，疼痛感袭来，它愤怒的大吼大叫，猩红的眼睛转向灵均，接连吐出铜钱。

铜钱的速度虽然快，但灵均早已有所察觉，堪堪躲过。

灵昀眸色一沉，暗道，这东西血液竟然能腐蚀。

不好对付啊……

看着双方缠斗，温如一颗心提在嗓子眼时上时下，每一次出招他都胆战心惊。

温如紧抿着唇，握着扇子的手指发白。若是灵昀灵均有什么好歹他真是要自责死了。

如今只能祈盼他二人大获全胜。

他眼睛直直望着打斗的方向，一刻也不敢眨眼。

“小心!”

温如大惊失色，急喊出声，声音喑哑，一颤再颤。

喊完这句，他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

温如急红了眼，顾不得灵均的忠告，迈出结界，向着灵均跑了过去。

这样慌乱的样子毫无之前的翩翩风雅。

灵均气息奄奄的躺在地上，如一块破布一样，猛然喷出几口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染红了一侧颈项。

“灵均，灵均。”

温如惊慌的手足无措，用他雪白的衣袖擦拭着灵均吐出的鲜血，整个人都在颤抖。

灵均浅浅的看他一眼，已然说不出话了。

但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在责怪他。

说了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的，这下她没有办法保护他了。

灵均偏头，灵昀身负重伤仍在继续缠斗，他的一只手臂软软的垂着，正往下低着鲜血，血红的颜色染红了灵均的双眼。

鼻子微酸，眼眶发涩，灵均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喉咙哽咽得发疼。

温如抱着灵均走得远远的，撕下衣衫粗略的给她包扎了一下。

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盒子，取出一枚丹药喂给灵均。

“来，快吃。”

灵均摇了摇头。人类的丹药对她们可没用。

温如垂眸，一拳打在地上。

空气仿佛停滞，除了浅浅的呼吸声和远处仍在的打斗声，两人都很安静。

温如瘫坐在地上，灵均阖眸靠在树上。

好半晌，温如听见灵均小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想起:“你，不用，自责。”

是她自己要来帮忙的，都是自愿，她和大哥都不会埋怨。

况且……

不是只有人才懂报恩，她们虽然是妖也懂得知恩图报。

温如眼眶发红，咽了咽喉咙，沙哑道:“你别说话了。”

“温大哥，我身上的，荷包，就是，你看过的，那个，拿出来……”灵均闭上眼艰难的说，她试着抬起手，却仿佛有千斤重，只能苦笑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