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翕脖子的伤口不深也不浅,缠着一层纱布。
她坐在床上嘴角噙着浅浅的微笑看着双荷给她换药。
双荷小心翼翼的拆开舒翕脖子上的纱布,皱着眉头抱怨道:“温如真是狼心狗肺,姑娘耗费精力给他筑梦他竟然还伤了姑娘。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人……”
舒翕被她的絮絮叨叨逗笑,伸手点了点双荷的脑袋,笑道:“好了,这伤也不重,过个几天就好了。”
“那也不行!”双荷不满。
嘟嘟囔囔的换了药双荷脸色才好了一些,把换下的纱布捡走。
脚步顿了顿,她回头问道:“姑娘,她们真的会轮回吗?”
“不会。”
嗯,她就知道。双荷点点头。
忘生茶馆的老板受伤了,茶馆停开业。
馆外停了辆汽车,一个俊郎的军装男子立于门前,如松般挺拔。
他上前扣响了门,门内有个小丫头伸出头来,歪着脑袋说道:“今天歇业啦,老板娘不舒服。”
男子道:“我奉督军之命来给舒姑娘送些膏药。”
小丫头眼睛快速的眨了两下,面部表情看上去竟是有些僵硬,她沉思片刻才将门打开:“你进去吧。”
男子说了声多谢,抬脚走进去。
他一进门那守门的小丫头就不见了,男子回过头一看才知小丫头乃是门上壁画所化。
无人带路,男子左绕右绕好大个圈才绕到了梅院。
舒翕卧房门外双荷与花子双双守着。
二人坐在门外的石凳上,桌上摆了点心和水果。两人时不时唠唠嗑,吃点零嘴倒是舒心。
男子见院落里有人走进来先是和两个姑娘打了声招呼才说道:“我奉督军之命给舒姑娘送些膏药来。”
花子与双荷快速的对视一眼双双看向男子,目光中带着些质疑与审视。
半晌,花子点了点头,双荷接过膏药放在石桌上道:“代我家姑娘谢过督军。”
花子道:“督军费心了,府上灵药良多不缺用的,况且姑娘她,应当不会用,烦请李副将转达督军,莫要费心了。”
李副将点了点头,却不知将这话放没放在心上,他道:“我知道了,两位姑娘且好生照看舒姑娘,告辞。”
“李副将慢走。”
花子看了看桌上的药又看看了卧房直叹气摇头,磕了颗瓜子。
姑娘与督军之间的嫌隙,她在姑娘身边不知多少年了也没有摸透,但据她了解,姑娘与督军相识已久。
姑娘不待见督军,但督军对姑娘却是极好的。
……
五月下旬正值端午,静安路举办了庙会,好不热闹。
正逢天气晴朗,整条街上摆满了各色的小摊,又有许多游玩的人,可谓人声鼎沸。
静安路因有静安寺而得名,静安寺建于三国吴赤乌年间,嘉定九年从松江北岸迁来今址。
舒翕早闻江南古刹之名,便趁此来见。
静安寺年代颇久,幸而有好善者打点,寺庙仍是安建,不曾有半点摇摇欲坠之状。
上过了香,舒翕带着花子四处转转。
以往的舒翕不爱这些热闹之所,是以花子也没怎么出过门,像现在这样热闹的场景更是没有玩过,所以花子格外的兴奋,眼珠儿滴溜溜的转,瞧着什么都觉得新鲜。
舒翕笑道:“我不爱热闹,倒是拘着你们了,不过今日我却也不能放你去玩,改日你和双荷都出来转转吧。”
花子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嘴角咧着灿烂的笑容,脆生生的应道:“是!多谢姑娘!”
庙会人多,都扎推一起走的多是些少年少女,青葱的笑脸,透着生气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