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的证明,我爹当年过继是找里老做了见证的。”
“那里老呢?”
韩林哑口:“……里……里老都什么岁数了,如今当然是不在了。”
“就是里老在,证明你爹过继了。可实际上就是没有过继啊。家里当皂吏挣到了钱就又想改换门庭让子孙当官了,哪有这样的事?”
“大人,不是的,是刘茂污蔑,我爹真的已经过继啦。不信你去问一问,我祖父韩听成服送葬都是我爹一手操办的,家业也是我祖父亲自交到我爹手上的。
刘茂想买我家的一块邻着他家的地我没有答应他就污蔑我的出身。”
“大人,我确实曾想买韩家的一块地,但是那地跟韩林的出身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刘茂说完又转向韩林:“你家若不心虚,为何要改皂吏的册籍。”
“我家没有改过,我爹都过继了改那册籍做什么?”
“没有改,那为什么册籍上你祖父韩杨当过皂吏的记录没有了?”
“兴许本来就没有呢?也不是所有做皂吏的都一定在册……”
“韩杨当年是正经买了顶承的,怎么可能不在册?”
“大人,”韩林涩声道:“大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叔祖不在册籍,我从没让人改过……”
韩林看起来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
秦云何看看刘茂,再看看韩林,道:“先不说册籍了,那是另外的案子,本官自会查明。”
刘茂一愣,显然没明白秦云何的意思。
秦云何继续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查明韩方到底有没有过继给韩听,只要查明了这一点,自然也就搞清楚韩林有无冒考嫌疑。至于册籍有无挖改添补,之后自会另案详查。”
秦云何又吩咐差吏道:“你们再跑一趟,将韩林家所在的里长、里老都找来。若有乡约,也一并带来。”
吩咐完了,秦云何又转向其他两个生员:“你们二人为何跟刘茂一起举发韩林?可是另有证据?”
那叫杨或的拱手道:“大人,皂役贱籍怎可为士?生员是出于义愤陪同刘贤弟一起举发。”
秦云何又看向张云,张云也拱手道:“大人,小人也是不想眼看着贱籍混入士族乱了两间尊卑所以跟着一起举发。”
差吏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秦云何想了想,让人将县丞找来。
“你可知韩林他爹韩方当年被拒绝县试的经过吗?”
“大人,当时下官还未到此上任,不过对此也略有耳闻。韩方当时也是遭人举发说是皂吏子,当时的县太爷也是查问了韩家四邻,最后认定韩方不算过继,才不许他参加县试的。”
既然也是举发,那自然也有案卷。
秦云何吩咐几个书吏道:“你们去找一下当时的案卷。”
几个书吏领命离开去翻找当年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