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谢垣带着谢澜又把灵兮山走了一遍,可仍旧毫无线索。
谢垣不死心,每日都会带着谢澜出去漫山遍野的寻找,但结果显而易见。
经过几日的反复思量,谢垣决定再去找最后一次。
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或许父母已不在灵兮山了。
两人在山中转悠了三个多时辰,没有发现任何人留下的痕迹。
谢澜倚靠在树上,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哥,爸妈是不是已经不在灵兮山了?”
谢垣拧开水壶,给她递了过去,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看现在这情形,或许你没猜错。只是,妈妈说过云梦山脉有仙障阻隔了和外界的联系,他们又是如何出去的呢?”
谢澜当然不知道,慢慢吞着水,半晌摇了摇头。
谢垣在她旁边坐下,望着从林木间透下来的斑点日光,眼中有一丝的迷茫。
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父母不是普通人,这是肯定的,云梦山脉的仙障存在,也是真的。否则这些日子,他们二人走了这么多次,怎么就绕不出灵兮山。
谢垣不死心,但又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这天清晨,他在院中梳理父母留下的东西,期望能从其中获得一点线索。
忽然,耳畔一阵劲风掠过,一个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地上。
“呃。”
谢垣愣了下,眉头沉了沉。
落在地上的是先前在山上遇到的白松鼠,它这会正睁大了眼睛,瞧着谢垣手里的一颗药丸,眼里露出一丝狂热。
谢垣觉得,白松鼠肯定知道不少事,但要怎么从它嘴里套出话来,这可就有些为难了。
白松鼠望着那颗药丸,舔了舔嘴唇,“你们这几天一直往山上跑,是想出去吗?我可告诉你们啊,这山上的仙障,只有修炼化形之后,才有可能出去。”
说着,它却直接朝谢垣手里的药丸扑了过来。
谢垣心口砰砰跳动,身形往后一退,另一手就扬了过去。
“啪!”
白松鼠被他一巴掌拍飞了。
白松鼠被他拍得晕晕乎乎的,瘫在地上,声音有些委屈,“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可是好心来告诉你,想要出灵兮山,一定要修炼,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谢垣眯着眼,“修炼?怎么修炼?”
白松鼠挣扎了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不告诉你!气死你!哼!”说着,不等谢垣反应过来,它已蹿上墙头,跑得不见了踪影。
谢垣愣了,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一只松鼠,也这样?!
想到之前自己修炼时遇到的问题,他觉得可能真的是自己办法不对,不然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但,此刻白松鼠已经跑了。
问题是,它干嘛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个?
如果它说的不假,只有修炼至化形才能出仙障,而父母也真的不再灵兮山……
那,眼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修炼。
想到之前和刚才白松鼠的神态,他认定白松鼠有求于自己。既然有求于人,说的话也不可能全是假的。
谢垣和谢澜商量过后,觉得这是个大问题。
两人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鬼使神差的,谢垣又走到了灵兮山的水潭边上。
他望着远方的山脉,盘腿坐了下去。也不知怎的,身体里一股热流淌过,不知不觉间竟已坐了一个多时辰,身上疼痛感越发明显,胸口好似被人揪着一样,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停下!停下!都说了方法不对!会走火入魔的!”
伴随着这声叫嚷,一个东西飞了过来,撞在了谢垣胸膛上。
谢垣眉头紧蹙,缓缓睁开眼,喘着气,“是你。”
白松鼠趴在他的胸口,垂着脑袋,“是我啊,当然是我,你以为还能有谁啊。要不是怕被你挂在晾衣杆上,哼哼,我早出来了。”
“噗哧!”
谢垣被它逗乐了,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哪能啊,你修炼也不容易,我也就说说而已。”
白松鼠抬头,疑道:“真的吗?”
谢垣点头,“真的。”
白松鼠眼珠子一转,声音多了一丝轻快,“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老人家了。”
说着,它忽然又道:“你该不是听了我的话,骗我,想让我告诉你正确的修炼方法吧?”
谢垣愣了下,有点哭笑不得。
果然是成精了啊,比人还精明!
他挪了挪身子,靠在树上,耷拉着眼皮,回道:“老人家,我还真没骗你。你说你都活了这么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一个小孩子,说话真假,你怎么可能听不出来?我也知道我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可顶多也就是过过嘴瘾,要真让我动手,我还怕弄得满手血,以后入了地府,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呢。”
白松鼠歪着脑袋,轻轻点头,“你这小孩子,灵性。算了算了,你都喊我一声老人家,我又怎么能和你计较。你且歇会,待会听我的,再修炼。”
谢垣强忍着心里的兴奋,点头,“好,都听你的。”
按照白松鼠所说,人有奇经八脉,而任督二脉最为重要。修炼最忌讳的是冒进,并且不能强求。修炼其实是件特别随意的事,只有摒弃了杂念,全身心的进入一种无我状态,才能很好的吸收天气灵气。
谢垣照着它的办法,重新回去坐下。双手掌心朝上,掐兰花指。双目微合,放松身体,脑海中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