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院的人看到这情况,立刻扑了过来,抓胳膊的抓胳膊,扯腿的扯腿。
谢垣被他们猛地一扯,就绝胳膊腿全部是自己的了。
他大声嚷道:“救命啊!救命!菡萏院的杀人了!”
那壮硕汉子伸手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一下,怒道:“闭嘴!你把我师弟打成这样,我们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跟杀猪一样的叫!!!”
谢垣手脚并用,又踹又打,“你们人多欺负人少!”
柳京秋失去了他的钳制,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咬牙切齿道:“谢垣!我要你死!”
说话间,他人已扑了过来,跟座大山似的,压在了谢垣的身上。
谢垣被他这一压,就觉得胸口处气血不畅,差点没把胆汁咳出来。
“你这是谋杀!谋杀!你懂吗!你好歹也是世家子弟,这样欺负我,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柳京秋狠狠揪住他的发髻,怒道:“廉耻心?你刚刚对我动手的时候怎么不说这个!”
谢垣头皮被他扯得痛,龇牙咧嘴道:“我有打通你?没有吧,我那是摸……摸,你懂吗!!!”
柳京秋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脸颊上虽然有不少血渍,可其实并感觉不到痛。
那血,是谢垣第一次打自己的时候,自个吐出来的……
可,骑虎难下。
此刻他就在谢垣身上,又怎么会轻易放开。
谢垣依旧在嚷嚷,菡萏院那些人把他箍得死死的,动也没法动弹。
完了完了,这群人恐怕想要弄死自己!
谢垣心如死灰,早知道刚才一直跑就是了,干嘛跟这人对着干啊!
失策!
谢垣心里这一番的思绪翻腾,却见廊口一袭白衣的顾谦,正缓缓地走了过来。
看到顾谦,谢垣仿佛看到了救星,忙大声喊道:“季长,救我!”
顾谦长长地“哦”了声,手指摸了摸鼻梁,皱眉道:“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干嘛委屈自己?”
众人听到顾谦的声音,都是一愣,纷纷向后看去。
谢垣就觉得身上一松,疼痛感瞬间消失,整个人都活了。
他从地上扑腾着爬了起来,一个箭步蹿到顾谦身旁,抱住他的大腿,惨兮兮哭道:“季长啊,你可得救我。他们欺负人!欺负抚仙院只有我一个人!”
柳京秋和菡萏院的人瞬间呆若木鸡,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
沈青木看了顾毓一眼,忍不住捧腹大笑,手指都在发抖,“哈哈哈……这招奇了。”
顾毓一脸无语,身子靠在柱子上,半个字也不愿意说。
顾谦虽不是导师,但身为抚仙院的看门人,却在仙宫内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这些人虽然不怕他,但却也不敢惹他。
菡萏院的人都愣在了当场,有些摸不着头脑。
壮硕汉子向顾谦微微施礼,扬声道:“顾先生……”
顾谦拿出块帕子,丢给谢垣,向柳京秋众人说道:“仙宫内禁止私斗,喧哗,你们连犯两条,从明天开始,却清扫茅厕一个月,另外加芜香苑一个月。柳京秋嘛,你这是第二次犯了,惩罚加倍,再有下次,我会禀明宫主,送你回宿雨洲。”
“呃……”
周围一片沉默,看热闹的那些人也纷纷藏了起来。
壮硕汉子皱眉道:“顾先生,我们只是在切磋,切磋……”
顾谦打断他的话,道:“切磋?你们进青玉楼,我可就在楼顶上看的一清二楚。”
谢垣正拿帕子擦着脸,一听他早就来了,蹦得老高,喊道:“你早来了不帮我,看戏呢?!”
他转头看到廊下的顾毓和沈青木,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也在???”
沈青木愕然,忙躲到了顾毓身后。
顾毓张了张嘴,心下一横,索性指了指顾谦,“我听顾先生的命令。”
谢垣扶住额头,胸口还隐隐在痛,咆哮道:“我被一群人追着打,你们竟然在看热闹?!人性呢?朋友情呢?”
顾谦一把按住他的脑袋,“别嚷嚷,我们之间可没友情,就算有,小船也早翻了。”
谢垣咬了咬嘴唇,一伸手抓住顾谦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翻了是吧?翻了是吧!哎哟,气死我了!”
柳京秋见顾谦胳膊被他咬住,一脸错愕。
这……也太胆大了。
顾谦大喝一声,“你们还站在这干嘛!还不去扫茅厕!!!”
“哦!”
菡萏院的人看到顾谦发怒,瞬间作鸟兽散。
就听顾谦的声音远远的从青玉楼方向传了出来,“遵宫主之命,以后仙宫内不论内外院,都可以随时向谢垣挑战,但必须向呼啸堂报备!若再有人私斗,遣回原籍。”
“顾!季!长!”
谢垣怒吼一声,双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顾毓和沈青木坐在院中,正在煮茶。
谢垣倚在门上,手捂着胸口,哭丧着脸,“为什么!宫主是哪根筋搭错了吗?为什么就是我啊?”
顾毓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凳子,倒了杯茶,“我猜,宫主是想锻炼你。”
谢垣走了过来,毫无力气地趴在桌上,望着那升腾的茶雾,无言道:“可你没听到吗?顾谦说的是,内外院。内外院啊……”
他欲哭无泪,就外院这些人已经够他头疼了。
内院那些人……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