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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葬礼

曹疑修逝世的消息,当天下午就传到了朝廷里,周然得知后悲痛欲绝,连着两员大将的离去,使周然的情绪十分低落,却也想为这位平天六客中的半仙办的体面一些。于是下旨 ,由礼部操办,追封太保,赐治丧银五千两,赐良宅一座,谥号忠武。

在第二天曹疑修的葬礼上,在养天寺,曹不迟和荀安披麻戴孝跪在曹疑修的棺材旁,朝廷大员也基本上都来了,先是左右丞相李寻舟唐义,六部尚书全部来吊唁,吏部尚书刘文权,户部尚书张纯,礼部尚书韩琦,兵部尚书周南生,刑部尚书唐准,工部尚书彭弦。御史中丞何既。常九爷之子常赐,作为前六客来吊唁,接着朝廷里的将军,温德齐琛刘赞,再就是秦欢施才高白溪等人,以及各机构的代表,纷纷来送曹疑修最后一程。周然亲自来哭的一塌糊涂。

阴雨连绵不绝,秦欢打着油纸伞,站在后面,一旁站着的是常赐。

“这如今,六客除了易眉安那个叛徒,都走了啊。”常赐叹气道。

“是啊,常公。”秦欢前几日在京城碰见过几次常赐。

“唉,半仙一死,这京城对付冥衣的大旗,就只能是秦先生来扛了。”

雨无声的滴落在秦欢的脸上,秦欢低头说道:“秦某一定早日铲除冥衣,以告师傅在天之灵。”

常赐把手搭在秦欢的肩膀上:“有劳了。”

“不知常公有什么九爷留下来的招式否?”

常赐摇了摇头说:“我非窍人,无能为力。”

秦欢点头,二人不再说话,静静的跟在队伍的后面。

葬礼办了整整一天,也算是隆重,秦欢以曹疑修徒弟的身份一个一个的陪着曹不迟和荀安送客,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后,曹不迟趴在荀安的怀里,再度哭了起来,这两日的痛哭流涕, 让曹不迟虚弱的手脚无力,她躺在了荀安的怀里睡着了。

“三哥,今天有劳你了,你快回去歇息吧,嫂子该急了。”

“无妨,你们夫妇二人够劳累的了,我多陪你们一会,反正回去也是看她脸色!”秦欢无奈的叹叹气:“文平,我真的!唉!我负了徐小姐啊!”这些话秦欢憋了好久。

“此言怎讲?”荀安抱起曹不迟,放到屋里的床上,替她盖上个小毯子,走了出来。

二人站在雨中,秦欢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怨气,眼中已有泪花闪过。

“我跟皇上说的徐家大小姐,是徐隆的大女儿徐素,不是徐质的大女儿徐琳啊!文平!我让她错付我了!那日我去扬州,我将我的木簪子交给了她,那是陈意交给我的啊!我手中还有交战之前她交予我的玉佩!我......唉!”

“可皇恩浩荡,容不得半点怨言,此话你我兄弟可知,事已至此,也难有良计,从此一误毁终生,只求徐小姐不那么恨你好了。若是三哥愧疚,可写一封信,寄予徐小姐,也好解释一下。”

“越解释她越恨我,只求她遇见个好人,忘了我吧,我秦欢此生已负陈意,何苦......”说完秦欢掩面痛哭,缓了一会,秦欢站了起来:“我真的是负心汉了!”

“我答应了师父,要照顾好你们。你也一定要照顾好曹姑娘。”

“我知道!”荀安点点头。

“那些话,我没有乱说,三哥,打咱们认识,我没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我与不迟,一见倾心,她平常是个豪爽的姑娘,正合我荀安的性格,我本就不中意那大家闺秀的柔弱性子。”

秦欢转过身去,抬头看着黑压压的天,脸上被什么东西打湿了。

雨更大了。

秦欢站起身,朝门外走去,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他又缓缓地回过头:“文平,答应我,一定要照顾好曹姑娘。”

“放心吧三哥!”荀安朝着他笑道:“对了,三哥,明天高寨主回扬州,你我去送送她吧,都是出生入死的。”

“好。”说罢,他拿了一把纸伞,离开了养天寺。风愈演愈烈,夹杂着雨水,开始倾洒下来,像是上天也为曹疑修的死而感到悲伤,秦欢静静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也许是下雨的缘故,也许是想起徐素来,他的心情,格外的悲凉,说不上想的太多,就算是触景生情。

与此同时的紫禁城内,周然站在太和殿前,身后的宫女给自己打着伞,也感受到了这个天下带来的悲怆,所有积攒的悲痛在这一个爆发了,得成了帝王,也成为了孤独的人,权力的欲望使他与感情的界限划分的越来越明显,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似乎与所有人的关系,都变得冷淡了,所有人都对自己变得格外的小心,变得格外的恭敬,只有君臣之礼,没有亲切之情,无论是唐义李寻舟秦欢等人,还是自己的皇后岳丽华,自己的孩子周之渺几个,也变得不像是从前般那么亲切。成为了皇上之后,后宫中又多了许多的妃子,皇后岳丽华是无容置疑的,至于太子,尚且年幼,过几年再封。毕竟现在的周然正是大好年纪。凄凉的雨水随着风,透过纸伞的保护,滴在周然的身上,这一刻雨中的紫禁城,是那么的寂静,无时无刻不提醒着自己,是那么的孤独。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周然大笑道,背对着手,朝着太和殿内走去,这,便是帝王的孤独了吧!

在这同一片土地下,周然坐在太和殿内望着雨中的紫禁城,荀安正照顾着曹不迟,韩无忧坐在院子里,李寻舟低头处理着朝政,他们不约而同的看着倾盆的大雨的雨。窗外大雨瓢泼,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秦欢一个人如同游魂一样走在巷子里,转过一个小巷子里,一个女人撞在了自己怀里。

“抱歉!抱歉,我失礼了!”

秦欢诧异的看着那个女人撩起头发,原来是柳娇。

“柳娇?是你啊,下雨的天,怎么出来了?”

“老爷!哦,去买了些莲子,夫人说老爷爱喝这个。”

秦欢欣慰的笑道:“这下雨的天,还劳烦你了,淋了雨,又那么冷,会得风寒的,还有那么一段路,你我先打一把伞吧!”

“这,怎么合适,奴婢......”柳娇虚伪的说道。

“有何不可,我原本也是穷人,如今封万户侯,自然也是怜悯,无妨,柳娇,进来吧。”

“那,有劳老爷了!”柳画桥暗喜。打入秦府已经成功,只要慢慢的接近秦欢,自然就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

在同一个伞下,柳娇逐渐放开了,伞就那么打,他越来越贴近秦欢,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贴住秦欢的身体,随着脚步的颠簸,产生摩擦,秦欢瞧了她一眼,柳娇将莲子包着塞到了衣服里,从上往下看竟能看到些许白色的皮肤。他咽了一口口水,竟是觉得感动。就这样走了一阵,柳娇装模作样的踩到一块石头,一下滑倒在了秦欢的身上,就这样趴在秦欢的身上。

“老爷,你没事吧?”柳娇贴在秦欢的身上问。

“没事是没事?先起来吧,地上凉。”秦欢欲哭无泪。

片刻之后,终于回到了秦府,此时的天已经完全的黑了,秦欢被挑逗的不轻,劳累了一天,直接钻进了浴室,泡上个热水澡。肚子也已经咕咕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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