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一片祥和的样子,十多个小孩子正围着过家家,阳光洒在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上,石头房子上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几个妇女端着盆子走进厨房,不远处的猪圈羊圈里散发着些恶臭,捂着鼻子的女孩将菜叶倒进食槽里,朝着一旁刷马的大汉笑笑,男人擦拭掉脸上的汗水,扛起一旁的草垛零零散散的撒进马圈,拍了拍手,顺着女孩的视线一齐看向院子里正在训练的队伍,喊杀声响彻天地。站在寨门上的余子义摸索着为数不多的胡须,靠在木墙上搂着自己的媳妇高钰贤,嬉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朝着下面正在练兵的余子齐笑笑,余子齐冲他点点头,随后又看向站在寨门口一棵老槐树上远眺的秦欢,嘴上还叼着小树枝,树下几个女人正挑着豆子,远处一队大同军正在巡逻。
这就是余子义想要的样子。
也许是没靠稳,一下从树上掉了下来,可把树下的女人们吓了一跳。
“齐大哥?”风莲不解的问道。
秦欢面色尴尬,爬起来笑笑:“没睡醒。”
小亨赶紧靠过去拿起手巾抽打着秦欢身上的尘土:“齐大哥,你怎么不去训练啊?”
“人家齐山还用的着训练啊?”一个老大娘笑着说。
“哎!我说大英雄,你还没成亲吧!要不要给你说个媳妇!”一个五十多岁模样的女人说道。
“齐某。。。”
“我看风莲这闺女吧,就不错,人勤,屁股这么大,定能生个大胖小子,你在看这胸脯。恐怕十个孩子也能喂饱。”众人大声的笑道。
“你在说什么啊六婆!”风莲脸一下就窜红了
“是啊六婆,人风莲说不定还看不上我呢。”秦欢拍了拍手,想到山上看看能不能打只野猪,便说道:“你们先说着我出去一趟。”
“齐山!”余小亨远远的朝着秦欢招手。
“余小亨!怎么了!”秦欢同样大声的喊着。
余小亨焦急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掐着腰说:“齐山,和我去趟山里!会里没草药了,虹儿发高烧了!”
“好!”
“有劳你了!”
一旁的风莲瞪大了眼睛。
“子洛!给我牵一匹马来!”秦欢朝里面大喊。
“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发烧了呢?”
“我也不知道,冻着了,会里没那种草药,山上有,这种天怎么办啊!”
“别急别急,我和你去。”
秦欢站在那棵老槐树下,透过手指间看着天,残缺的光圈闪耀在秦欢的脸上,余子洛已经牵着马走到自己的身边,他看着余小亨,这一霎那,才觉得这个农家女孩有些许陈意的样子,他其实不想这样去看,自打陈意走后,自己看谁都是带着陈意的影子,可那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也不知道,过去的早已过去,未来的还未到来,他懊恼的笑笑,从余子洛手里接过马绳,说了一声我带小亨姐出去一趟,秦欢转身上马,朝她伸出手,不经意的触碰到小亨的手指,小亨便麻利的缩了一下,她低着头,被秦欢拉了上来,坐在他的后面。
“干啥去啊,山哥。”余子洛问道。
“回来再跟你说,喝。”秦欢一甩缰绳,脚下的刺海便飞快的跑去,小亨也不得不抓住秦欢的衣角。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姓余吗?”没想到是秦欢率先开口打趣道。
“姓于。”虽然秦欢背对着自己,她还是害羞的将头微微向下靠去,发梢刚碰到秦欢的后背。
“你今年二十有几了?”
“二十有七了。你又是哪朝生人?”
“真得叫你姐姐呢!我才二十有五。”秦欢笑着,脸上被风吹的沙沙的。
秦欢点点头继续朝她说:“咱们会里识字的人,能有几成?”
也许是山路太崎岖,小亨不自觉的抱住了秦欢的腰,委婉的说:“恐怕,二成都不敢说。那些识字的,也都是余家的人。”
“看来,得和会长商量商量,办个学堂了。”秦欢默念道。
来到一处较为平缓的山坡上,秦欢跳下马,又将余小亨接了下来,他好久没有碰女人的手了。
“这雪也化了不少,我也不认得草药,也帮不了你。”
余小亨蹲了下来,仔细在泥土之上翻找着草药。
“没事,你能带我来就很感激你了,村子里的其他人我也不好意思。”余小亨将头发撩到耳朵的后面,边找边说:“还是要谢谢你。”
“没事,你以后拿我当自己兄弟,有什么我能帮的,来找我就好,谁让你救了我的命呢。”
余小亨笑了笑,认真的去找植株,秦欢也拿下弓箭,观察周围有什么动物。
“孩子他爸是怎么没得?”
余小亨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秦欢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想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