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抱着自己,瘫坐在自己的屋内,像做了一场梦。
经脉内多了些不属于自己的内力,她无法化为己用,却知道那来自于谁。
如今五年过去,终于派上了用场。整整四个时辰,若寻常人如这般为他人渡内力,早便内力耗尽而亡了。
“叶老板?”
不知是方构唤的第几声,她终于从回忆中得以解脱,转了视线。
“虽然帝家已经百年不曾在武林中露面,山中到底有没有人也不好说,我们如此闯进去……不知如今的帝家人对武林又是个什么态度,从前那姓姒的下场你也知道……”
“山中无人。”
“啊?”方构满心担忧,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
她垂下眸,声音闷闷的,“我对武林的态度改日再说,此时救人要紧,先进去吧。”
方构在她身后睁大了眼,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忙去马车内扶昏迷了许久的风定云。
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背上,方构暗自腹诽,难怪几大坛虎骨酒说给便给。若是帝家人做出这种事,他便不奇怪了。
帝山中种了许多珍稀药草,还有顾漓留下的满屋医书杂记。
她翻着书册煎药,给风定云灌下去,如今一天一夜过去,可他仍旧昏迷。
叶止水确认他的状况过后,叹息一声推门离去。
她走出山门,忽地闻到一丝血腥气息。
叶止水顺着气息寻去,见到一人倒在血泊中,他着了一袭乌绿色袍子,生死不知。
竟然有人敢在帝山杀人,叶止水蹙起眉,缓缓走近。
她蹲下身来想试他鼻息,摸索时察觉到衣衫内不寻常的触感。
她将那物取出,竟是一封信。
刀锋划破了信纸,可见这一战的凶险。
到底是别人的东西,她将信封收好,将手伸向他鼻间。
气息微弱,可确实存在。
总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在帝山中。叶止水取出骨哨吹响,不过片刻,方构便赶了过来。
他虽整日混迹武林,可却少见如此惨烈之景,知道叶止水唤自己来的目的,方构眨了眨眼,“叶老板改行行医了?”
“下个月,便是惠春楼的玉髓酒开窖之时。”
方构闻言咽了咽口水,“我搬便是。”
他走上前去,俯身时却愣了一瞬,“咦,这人是黎家的。”
叶止水闻言亦是微怔,“黎家的谁?”
“黎萧独,如今这一辈人中武功最好之人。”他咂了咂嘴,“居然有人能伤他,奇也怪哉。”
叶止水心思微动,拿出从他身上得到的那封信,“你瞧瞧这信上,写的是什么?”
方构接过,细细看了半晌,“是绝春宴的请帖,送来帝家的。”
叶止水闻言颔首。只怕从前的绝春宴也有请帖送来,只是她从未收到过。
方构又道:“这等小事竟会落在黎萧独身上,看来黎家颇为重视。”
方构将信件递给她,回身将人背起,“这伤口瞧上去,不像寻常兵器,像是鸣沙的人做的。”
“鸣沙……”
黎将明追杀风定云,鸣沙的人又要黎萧独的命……
见叶止水将请帖收好,方构开口问道,“叶老板,这次的绝春宴你要去不成?”
她勾了勾嘴角,“他们除了请帖外还送来了这么一份大礼,如此诚意,我当然要去。”
她虽笑着,可方构却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