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薇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

“去，把药给李婆子送去。告诉她，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弄掉绿蕊肚里的孩子。如果她做不到，我只好请她一家离开侯府了。”

“是，夫人。”

次日，姜薇正在金羽院屋内趾高气扬给管事们训话，佩婵气喘吁吁跑进进来。

姜薇朝众人挥挥手：“你们都去吧。”

管事们匆忙行礼退出了屋。

最后一个人离开后，佩婵关上屋门，快走到姜薇身旁，焦急道：“夫人，绿蕊肚里孩子没了。”

姜薇脸上一喜：“太好了！看来李婆子还有些本事。去，拿些银子给她，让她别乱说话。”

“夫人……”佩婵仍旧一脸焦急。

“怎么了？不是孩子没了吗？还有何事？”

佩婵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夫人，李婆子是给绿蕊送了堕胎药，孩子也的确没了，但……但事情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姜薇问。

佩婵扶姜薇坐下：“李婆子给绿蕊送药时，那两个婆子都不在，听说是被绿蕊打发出府买东西去了。”

“那又如何？”姜薇仍然不懂。

“夫人您想，那两个婆子平日寸步不离绿蕊。绿蕊吃的用的都要经过她们手。今日两个婆子明明不在，绿蕊还敢轻易喝下汤药。您不觉得奇怪吗？”

佩婵一番话，姜薇也察觉出不对，但仍没往心里去：“呵，婆子是绿蕊自己打发出府的，与我何干？”

佩婵很想给姜薇一把掌：“夫人，今日十二房胡姨娘也在绿蕊院子里，她从头到尾目睹了一切。”

姜薇这回总算明白了，她“呼”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声音有些发抖：“你……你是说绿蕊故意当胡姨娘面喝下药，她……她早就知道那是堕胎药。”

“是呀。奴婢回来路上一直在想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佩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姜薇皱眉：“明知是堕胎药还要喝，绿蕊为何要这么做？她难道不想要孩子了？”

“奴婢也想不明白。”

度芳院屋内。丫鬟秀竹给叶知瑾磕了三个头：“奴婢谢大小姐相救之恩，今日才来给大小姐磕头，请大小姐原谅。”

叶知瑾扶起秀竹：“事情已经过去，不必放在心上。秀竹，你今天来找我何事？”

秀竹站起身：“大小姐，夫人离府后，奴婢就被安排到二房胡姨娘院里。今日奴婢陪胡姨娘去绿姨娘院子，绿姨娘肚里孩子没了。”

叶知瑾微微一怔，示意秀竹继续。她本对二房的事情没兴趣，但秀竹特意提起，想来另有原因。

“胡姨娘当时正陪绿姨娘闲话，李婆子端了安胎药过来。胡姨娘没看见绿姨娘身边那两个婆子，便好心提醒绿姨娘要小心。毕竟以前很多姨娘都掉了孩子。谁知绿姨娘却说，是她自己打发两个婆子出府买东西，还说李婆子一直给她熬药，不会有问题。绿姨娘喝完药后便喊肚子痛，然后……然后孩子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