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重新站好,曹元才出列行礼,对赵子逸道:“皇上,老臣蒙先皇、皇上不弃,信任有加,老臣诚惶诚恐。老臣多年来行事万般小心,就怕行差踏错,有负圣恩。郡主指责老臣理通外敌、祸乱朝纲、欺君罔上,臣无从分辩。郡主若能拿出证据,老臣甘愿领罪。否则请皇上治郡主污蔑之罪,还老臣和曹家清白。请皇上明鉴。”
曹元一番话情真意切,引得不少朝臣纷纷点头。
赵子逸一直瞪大眼睛看着叶知瑾。他也很吃惊,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叶知瑾竟会弹劾三朝元老曹元和他儿子曹越直。
不说曹越直,他多少也了解曹元,曹元做右相多年,位高权重,却从不结党,不贪财,多年如一日,这才深得两任皇帝信任。而叶知瑾竟一次弹劾曹元三条罪状,尤其是勾结赵义,理通外敌这一条,实在令人费解。
赵子逸心中打鼓,倘若叶知瑾拿不出证据被曹元反咬一口,那就不妙了。
“郡主弹劾右相,可有证据?”赵子逸不得不问了。
“有。”叶知瑾答得十分干脆,毫不犹豫。
赵子逸心中稍定,有证据就好:“好,那就请郡主拿证据来。”
“皇上,拿出证据前,请容知瑾把话说完。”叶知瑾微微曲膝行一礼。
“好,你说。”赵子逸坐直身子。
叶知瑾直起身,环顾殿内一圈才道:“诸位大人,大家都知道右相大人为官多年,一直谨守本份,不结党,不贪赃,这都是事实。但这只是右相大人的表相,右相大人为何多年如一日,这表相下真正的目的,你们并不了解。要说清楚此事,还需从永元十二年,黎王赵义起兵谋逆开始说起。”
朝臣们不再说话,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听叶知瑾接下来所言。
“永元十二年,黎王起兵谋反,个中原由我不细说。但黎王起兵是真,先皇和成王殿下父亲也被他所派刺客所伤。刺客剑上有毒,所以他们才先后死于毒发。黎王兵败,率残余叛军逃往北尧关。黎王为何要逃往北尧关,因为他曾在那里驻守过两年。黎王在北尧关两年,一心为民,开通商路,也因此与北越翟北山有了来往。黎王逃往北尧关,是想带人去投奔翟北山。”
叶知瑾看了眼曹元:“大康军队那时一直在追杀叛军,而最先追上黎王的便是右相大人。我不知右相大人身为文官,为何要行武将之事。但右相大人的确追上了黎王。只可惜右相大人追上黎王后,并未如大家所料那样立即将他斩杀,反而与之私下密语。”
众人表情惊讶看向曹元,和黎王私下密语?什么意思?
“右相大人与黎王密语,并非我妄加猜测,而是有人亲眼所见。”叶知瑾道。
“何人所见?”赵子逸忙问。
“无仙道人。右相大人,可有此事?”叶知瑾看向曹元。
“哼!一派胡言,郡主竟会相信一个游方道士胡言乱语。”曹元断然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