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剑峰脸有不甘,一咬牙,复又提剑朝萧棣横挥砍劈,一连使出十三招。
他使来的每一剑,萧棣皆单手竖剑回挡,几番下来,剑刃互弹之力震得袁剑峰几乎握拿不稳剑柄。
只见萧棣灵力劲透剑刃,忽一绞一撩。
袁剑峰霍感一股大力粘住剑身,猛地大剑脱手抛向空中,随即萧棣纵身一跃,长剑一拨,大剑拨回袁剑峰手中,不至让他输得太过难堪。
需知江湖上使兵刃之人,兵器让人绞脱了手,堪比杀了他还难受。
袁剑峰接回大剑登时目瞪口呆,见萧棣这几下兔起鹘落武功全然胜过自己,一时竟不知所措,颓然在地,神色如丧考妣。
萧棣瞧他可怜神色心中不忍,自己也已制住他不再发狂情绪稍微冷静,收剑问他道
“这武打得不明不白,你先道清为何要诬陷我害你师弟性命?烦请细细从头道来。”
袁剑峰抬起头,睚眦又欲裂,愤愤的道:“好,我与你说!半年前我率剑宗众弟子下峰后,与邱师弟在峰下碰面,我们商讨,既已查明邪龙女并非是杀害郝长老凶手,且真凶谢侯坤也已伏法。”
“况且鬼神医又放出戒言令,任何人不得再打龙符主意和不准再踏足远古峰,否则,杀无赦,我先问你,此话鬼神医可是当着众人说过?”
他目光灼灼盯着萧棣。
萧棣此时不明他话中意思,颔首道:“神医确是说过。”
心中思忖,看来是与邱子铭有关,且听他说将下去。
袁剑峰道:“我们商讨完,决定先回西域,路上在一间茶铺休憩时邱师弟却忽然不辞而别,只留下一封信交给茶博士给我们。”
“信中他说他先回剑宗,当时我们并未多想,只道师弟是不想与我们同行。”
“可等我们回到宗内,四下里却不见邱师弟身影,又过了几日,仍是无邱师弟消息,这时我才醒觉出大事,邱师弟根本未回剑宗,邱师弟乃是师父他老人家独子,且他老人家对我恩重如山。”
“即使师父重责我,我也要向师父如实说出,我赶紧向师父禀明此事,师父知晓后大发雷霆,谴责我这个做师兄的粗心大意未照料好邱师弟,命我回中原寻找,找不到就不准回来。”
“所以这半年来你一直在寻找邱子铭下落?”萧棣道。
“没错,半年来我在江湖上将师弟有可能会去的风月场所四处寻了个遍,邱师弟下落仍了无音讯,直至今日我浑浑噩噩路过远古峰时,望着云雾缭绕的峰顶,猛地记起鬼神医曾说过的那些话,不准任何人上峰,否则杀无赦。”
“一想到这,我心中陡然升起不祥之感,怨恨自己没早日记起鬼神医说过的话,邱师弟当时定是回去找你们索要龙符不成,反被你们打死抛尸野外。”袁剑峰恨恨的道。
萧棣驳斥道:“什么抛尸野外?你别胡说八道,这半年来从未有一人上过峰顶。”
他虽禁足在后峰顶上,可每日夕芸必会来看他与他诉说前峰各种事,他了解夕芸性格,有人闯入峰顶这种大事必会说与他知,且夕芸更不会杀人。
而鬼神医又是何种宗师身份,绝不屑于跟一个无赖小人动手,甚至浪费灵力杀他,他还不配。
袁剑峰怒道:“怎么,我堂堂七尺大汉会编这种谎言来骗你们?如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我拾到师弟的配剑,我还曾抱有希望,他只是被你们囚禁,直至我发现那柄剑。”
“在峰下上峰途中,需经过一片茂密树林,当我走进树林时,走在林间小道上,冥冥中自有天意,厚厚的腐叶尘土被我踩到一样异物,我好奇心起,拾起一看竟是我师弟配剑。”
“我顿觉大事不妙,剑宗门人向来剑不离身,除非生死,何况那柄剑的污泥甚多,说明这柄剑离开剑主身边时日已久。”
袁剑峰深吸一口气,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萧棣,道
“我心中虽忐忑不安,但不亲眼见到是不敢印证心中猜测。再往前走数丈,见到一个山洞巨石堆满洞口,似是埋藏了何物,剑掉在不远处,而这又有个像坟一样的山洞,很难让人不起疑,我心中祈祷里面不是我师弟,搬开碎石,我崩溃了,里面是一具高度腐烂人的尸骨,通过依稀可辩的衣物及独有的配饰,那无疑是我师弟。”
萧棣听完大致明白,心想:‘虽不知经过是怎样,但邱子铭必是死了,并且就在远古峰脚下,在我们地盘上死去,只是他这一连串发现未免太过巧合,难道真的如此巧合?。’
但这话不便说诸出口,又想袁剑峰不是有心机之人,他为人粗心豪迈,却也易冲动鲁莽,是说一是一的汉子,定是有人将他师弟杀了故意埋在峰下。
萧棣刚想解释自己见解,就见袁剑峰脸上神色是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面红脖子粗,开始又怒发冲冠,握住巨剑起身骤雨般攻向他,同时歇斯底里喊道
“在这远古峰不是你们下的毒手,还能有谁!他违反戒令上峰索要龙符固有不对,可你们活活将他打死埋进洞中忒也歹毒,天理不容,我也不得不拼上性命危险,也要找你们逐一讨回公道,否则与他枉为师兄弟一场!”
又向萧棣攻上数招,招招狠辣拼命。
萧棣一一化解,此时他修为武功比袁剑峰强,拆招还招间游刃有余,说道
“即使有人违反戒令上峰,我们劝走便是,不会下毒手,何况半年来并无人上至峰顶,鬼神医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之人,虽说过狠话,但真正到了杀人他是绝不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