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
常佐伦嘴里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手掌慢慢从婴儿额头上移开。
盯着婴儿细看,此时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到自己脸上尽是慈爱神色。
婴儿也不再啼哭,望着他好奇睁大双眼,他见到天行脖子上有根红绳,取出红绳,里面挂着一块圆符正反两面各有一条栩栩如生的白龙和红龙,散出强大的灵力。
常佐伦奇道:“你把火、金龙符送与天行,戴在他身上?”
李怡香重重点头,“你要就拿去,勿伤天行。”
常佐伦脸色犹豫激烈争斗一番,忽重重叹了口气,说道
“好歹是师徒一场,倘若老夫还有点人性的话,就不能将他留给儿子的东西也夺了,这两块龙符,我可以不要。”
他轻轻将龙符放回天行脖子上,又听他道
“鬼神医,传闻说你医术天下第一,就算半只脚踏进鬼门关,想救就也能救回,所以,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不知怎么个赌法?”鬼神医一直暗运灵力,指尖各挟着一枚银蛇针,只要天行一有危险,他立时三针射出。
但见常佐伦眼中两道精湛目光望来,听他言语似有商量意思,于是顺着他的话问道。
常佐伦手指萧棣,认真说道
“你看那小子已印堂发黑,再不替他完全封住手臂上的毒气,迟些他便毒素攻心,一命呜呼了,我承认你修为胜我一筹,但无两三个时辰,你也胜不了我,不如咱们就此罢手不斗。”
“只要你救得了他的性命,解了他身上的蛇毒,土龙符及我与你三根针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如何,你敢不敢赌?”
似乎为验证常佐伦的话,萧棣开始口吐黑血,脸上毫无气血,再拖下去真的会没命。
鬼神医面露难色,道:“要解此毒,难上加难。”
夕芸心中暗惊,“果然这种蛇毒难解,连师傅也觉得棘手,面有难色,这可怎生是好。”
常佐伦哈哈一笑,“你知道就好,但别忘了,你若不答应,天行性命只在你一念之间。”说着,左掌又缓缓抬起。
“好,我答应你。”鬼神医收起银针,认真说道。
常佐伦满意笑道:“好,爽快!你我皆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赢了,不但要土龙符,还要你性命,接着!”
言毕,抱着婴儿的手轻轻一震,一股浮力将襁褓中的婴儿轻飘飘送向李怡香。
李怡香一下接住天行,天行回到她们身边,她和夕芸两人神色安心下来,但又想为何常佐伦敢信誓旦旦保证他必赢这场打赌?
夕芸忍不住喝问道:“常佐伦,为何你有把握赢得这场赌注?”
常佐伦拔起金杖,笑道:“被天翼蝠王蛇所咬,乃天底下剧毒之一,中原无此解药,他两天内必毒发身亡,但鬼神医和我打斗良久,无十天半个月,所消耗的灵力无法完全恢复,要想两天内飞到灵蛇岛寻找解药,绝无可能,到不了灵蛇岛,萧棣必死,所以我信心十足赢得这场打赌。”
常佐伦仰天狂笑数声,金蛇杖往地面一拍,随即往崖底跳落,消失在崖边深谷白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