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如钩当下传令下去,十艘炮船继续往北开,他们改乘一直拖在主战炮船后面那艘白发龙女提供的船,缓缓驶向岸边渔家村。
当萧棣将要走陆路的消息告知上官青青时,上官青青道:“萧哥哥,失去师父,这段时间我一直很痛苦,呆在这屋子里不出去,直到夕芸姐姐将我的伤治好,我才恢复了精神,这几日我一直犹豫不决,我想……”她望着窗外的大海。
萧棣道:“你想如何做?”
上官青青眼中悲伤,说道:“我想借一艘轻舟小船,回到灵蛇岛去,到谷底替师傅入殓,抱歉,今日才说,这几日给你和夕芸姐姐添麻烦了。”说着,起身鞠一躬。
萧棣赶忙摇摇手道:“不麻烦,你我是朋友,青青,你想回到灵蛇岛,肯定是你思虑已久的事,去做你想做的事罢,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这就为你准备一艘轻小快舟,路上注意安全,回到灵蛇岛上,小心不要让你大师姐她们发现,毕竟她现在已弑师篡位,掌控了整个灵蛇宫。”
上官青青微微一笑,道:“萧哥哥,我会留心的,你和夕芸姐姐多保重。”
萧棣和夕芸从船上放下一艘小舟,目送上官青青将小舟驶向大海,最后背影消失在海天之际。
不久,萧棣他们的船也停在了楚翠楚蝶两姐妹小木屋门口的海边,几人下船上了岸,就见楚翠两人正屋前晾晒鱼干,她们见萧棣夕芸带着几个人走向他们,两姐妹忙放下手中的活,满脸笑容,迎向他们,楚蝶开心笑道:“鬼神医,夕芸,萧棣,你们可算回来了,进屋喝杯茶罢。”
“好。”鬼神医道:“坐了几日船,咱们暂且在这休息半个时辰,再赶路不迟。”
众人进屋坐下后,李夕芸一一为她两姐妹介绍其余五人,当介绍到银如钩时,楚蝶细看他面容,忽一声惊呼叫出,道:“是你?!”
李夕芸忙道:“怎么了?楚蝶。”
楚翠抢着道:“夕芸,你还记不记得你们来时,村中无船无粮的事,是因为起义军的到来,将村里的船和粮食都全抢走,而为首的正是这人。”她指向银如钩。
起义军向来标榜自己,为天下苍生,为民除害,不拿不抢百姓东西,而今日事实却与此相反。
“什么?”阎罗刹瞪着眼睛大声道。
而银如钩脸一下苍白,嗫嚅道:“小姑娘,你认错人了。”
楚蝶道:“不会认错,你们那十艘改造而成的炮船,前身正是我们村子里的渔船。”
李存月奇道:“怎会这样,我的确让银军师到南海湾一带寻找草粮和船,可我那是拨足银两给军师的,向百姓自愿买卖与否,并不是强抢。”
楚蝶气愤的道:“并未付钱,就是强抢豪夺。”
众人齐望想银如钩,看他再如何辩解,银如钩知人证物证俱在,要想抵赖是不成了,他向跪下道:“月公公,郡主,是属下糊涂,不应贪这钱财,念在属下对复朝会多年苦功,饶了我这次。”
李存月见他当众下跪,已是极大勇气,又想他有三万精兵在手,若按军法处置,复朝会定会四分五裂,外有屠傲骨虎视眈眈,陷于内斗,定十分危险,思量半晌,决定给个台阶让他下,说道:“银军师,我们起义军是为百姓做实事,不拿百姓东西,即使是要,也只能是购买,不能强抢豪夺,败坏起义军名声,否则与天凉王军队何异?”
萧棣心道,月公公说得没错,但他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百姓对起义军行事颇有微词,也许他是不知实情。
银如钩只是磕头认错,李存月继续道:“念你是初犯,将贪赃所得钱财归还给村民,按十倍价钱购买,你看如何?”
萧棣思忖,从此事可以看出起义军也不会有何大的作为,当官的犯罪无法执行到该罚的罚,该惩的惩,军法不严明,不过也是一群打着替天行道为自己谋私的乌合之众,此事暴露出了起义军有很大的问题。
银如钩心想,幸好前几日从别处搞到一批黄金,只怪自己当时做事不够小心,没有蒙面导致被人认出,说道:“属下愿拿出十倍黄金,偿还强抢百姓的粮食和渔船,将功赎罪。”
“好。”李存月看向楚翠楚蝶,道:“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他是想把起义军打造成不争不抢老百姓东西的军队,一支为人民服务的军队,可事不遂他所愿,手底下总会出现一些违法违纪的贪官。
楚蝶道:“也只能如此了。”
众人在两姐妹家中用过午饭,萧棣和李夕芸将船送给楚翠楚蝶,并将当时寄养的两匹马取回,其他人也到镇上买好自己的马匹,李存月专买了一辆马车给李夕芸坐,为防路上被别人认出郡主,报告给天凉王。
一切准备就绪后,几人和楚翠两姐妹告完别后,沿着官道往北走,要尽快走出南海湾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