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竟将我等传唤至此处,这是要干啥?!”
一名大腹便便的武官怒气冲冲。
“朝中商榷大事,从来都是在太和殿召开。”
身穿儒衫的礼部员外郎愤愤不平:“曹琨竟敢擅作主张,私设衙邸,视礼法而儿戏,分明是在藐视朝廷,此乃大罪也!”
“呵呵,还有什么事是他曹都督不敢干的?”
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柯墨多戏谑道。
“曹大都督新官上任,火气可是很大的。”
“昨日锦衣卫抄了荣禄伯的家。”
柯墨多继续煽风点火:“人家荣禄伯的妻子、岳母,可是连夜被送到曹都督府上……啧,火气当真是大得很呢!”
查抄荣禄伯林毅家门,锦衣卫闹得满城风雨,根本瞒不过消息灵通的朝廷百官。
只是。
柳如玉母女一事,陆文昭办的极为隐秘。
竟能被柯墨多知晓。
显然,三法司一直在暗中盯着锦衣卫的一举一动。
毕竟。
锦衣卫作为新晋部门,分的可是三法司的权力。
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上眼药、下绊子,都是文官集团的拿手好戏。
“竟有此事?”
一石激起千重浪。
本就看不惯曹琨的文武百官,纷纷发难。
“这才刚刚上任,就胆敢霸占母女,此等有驳人伦之事,与禽兽何异?”
白发苍苍的老儒声色俱厉。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
“此风不可长,若任由此事蔓延,朝廷的法纪何在?威压何在?”
“参他!我要上报陛下,狠狠参曹琨一本!”
“附议,我这就写奏折!”
“……”
正当百官群情激愤之际。
一辆刻有精细云纹浮雕车辇,抵达北镇抚司。
灵马雄壮,车轮滚滚,周围缭绕着一圈圈朦胧灵光。
“是谁要参本都督啊?”
慵懒的声音响起。
曹琨整理好大红蟒袍,正欲从马车跳下。
陆文昭却是提前一步,匍在地上,用后背充当曹琨的脚踏。
……小伙子,你这上进之心太急了口牙。
眼见正主终于到来。
众官员酝酿的火气也到了顶峰。
正欲发难。
曹琨率先一步开口。
“想要参我?那也得等忙完正事,查完你们欠国库的债再说。”
话语虽轻,却如晨钟暮鼓,敲击在每个官员心头,让原本剧烈的火气瞬间凝固。
“升堂!!!”
众缇骑气势如虹。
文武官员压着火,在锦衣卫缇骑的督促下站在门外。一个个脸色铁青。
曹琨先查看刚记录好的人员名单。
来的都是些四品及以下的官员。
三品以上的,像是约定好一般,借故拖沓,一个都没来。
“呵呵。”
目光如刀,扫过门外的一众衣冠禽兽,曹琨轻蔑冷笑。
别看他们刚才说的正义凛然,兼具大义,一副朝廷忠良姿态。
实际上,每一个人屁股底下都不干净。
用道貌岸然的斯文禽兽来形容都是在抬举他们。
那一桩桩、一件件的恶行摆到明面,简直就是克苏鲁照进现实。
若是把曹琨目前所作所为放在天平上称重。
一百个曹琨也比不上他们其中一人。
说白了,他们不过是寻个由头,借此混淆是非,转移矛盾。
从而逃脱朝廷对国库欠款的追缴。
“这是要跟我打擂台。”
想当老赖是吧?
那就别怪本都督下手没轻没重了!
遂,开始点名,叫人上前。
“传京营副将马禄成,左佥都御史柯墨多,上堂回话!”
就属这两个人最为叫嚣。
节奏也是他俩带起来的。
明显是串通好的。
“禄成,小多子啊,咱可是刀枪里滚出来的,可别丢分啊。”
“对,精神点。”
这可是开堂问话的第一局,架不住还有人拱火壮声势。
柯墨多拍了拍朝服,早已准备好腹稿。
马禄成就更猛了,走的那叫一个嚣张跋扈,不知道的还以为北镇抚司是他开的。
“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