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贺扬大笑起来，又对着陈笛上下打量一番，说：“小笛子啊！你这张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从小长大，真是没有变过。”

“你净瞎说。”陈笛不满，瞪了他一眼，说：“小时候，小时候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你怎么知道我从小嘴能说？”

“哈哈哈哈！”贺扬还在笑，笑了一会才说：“小时候我和你是从来没有说过话，但不代表我没有听你和别人说话呀。你和你妈顶嘴吵架，一点不示弱，你等车时站在公交车站，和同学聊天，也是口才一级棒。”

“你！”陈笛又惊又气，或者说是羞，急的慌不择言。“你还偷听别人说话。想不到一个人人夸赞的优等生还有窥听的癖好。”

“癖好？”贺扬歪着脑袋盯着陈笛看了半天，又问：“我就给你留了这样的印象？窥听？还有什么？”他说：“小时候咱们住的那个房子，院墙都是单层砖墙，墙顶还是镂空的，我站在院子里都能透过镂空的地方看见你家院子的全部，院子里说话更是听得一清二楚。车站也一样，虽然离开几米远，但你们那群女孩子叽叽喳喳的音频又高，怎么听不见？”

陈笛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着急，竟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回嘴语言。贺扬又摇了摇头，笑着说，“要不咱们先点菜，吃饭，好么？”

三杯鸡、水煮肉片、肉末粉丝煲、上汤芦笋，主食是干炒牛河，又点了一壶玫瑰乌龙。菜点的不多，但每道菜都很对胃口。主要是陈笛喜欢，贺扬貌似在饮食上没有太多追求，几道菜他全让陈笛选，而他又吃的津津有味。时而陈笛偷瞄他一眼，近两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黑了些，在白色全棉POLO衫的衬托下，脖颈，前臂都已是明显的小麦色，但那爽朗的笑，自如洒脱的神采，说话时几分认真中夹着几分玩笑意味的欠揍劲儿没有变。这两个来月，电话、短信和qq交流中贺扬给她就是这种感觉。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从网上走下来，飞过一千公里，坐在她的面前，竟让她有点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无飘渺的网络。

饭菜吃得差不多，又续了一壶茶水继续聊天，结束时也不过才七点钟。出了餐厅，贺扬问陈笛，现在着急回家么？不着急的话，有没有兴趣去逛逛外滩。陈笛说，晚上逛外滩不错的选择。半天走在外滩实在太热也太晒，晚上江风吹吹会凉快许多。贺扬说，那我们去吧，等会晚了，我可以送你回去。陈迪说，不要紧，现在刚七点去，逛逛最多两个小时，还有地铁，自己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