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帮主闻此,面色虽更加难看了,可心中却是一喜,更大声了。
“好你个剑臣!你果然就是鬼游!替我湖流帮清理败类,本帮主尚还能忍,毕竟我湖流帮鱼龙混杂,难免会出几个败类。可本帮主看不惯的是,你为何要滥杀其余势力之人,难道他们也该杀?你滥杀无辜,今日必须要给我一个说法!”
“杀就杀了,要什么说法。”
剑臣虽知晓万帮主的大义凛然之词,就是为给他在江湖上安插一个“滥杀”的罪名,可坐忘心经支使之下,他又怎会替自己辩解。同时,也只有不辩解,才能更快达到他所想要达到的目的。
“诸位都听见了!鬼游剑臣滥杀无辜,今日我万余统即使身死于此,也要替江湖除一祸害!”
这一次,万帮主大喊之际,苍白宽阔的一双巨掌早已随之而动,腾跃间便切入了剑臣方圆一尺之内。剑臣则面色依旧冰冷无比,也早已有所反应,左脚猛地蹬了一下雪地,身躯就急速倒退二尺有余,双臂也还处于紧抱之态。
“嘶~好俊的身法,这当真是一个少年,年纪轻轻就能练就的?莫不是老夫眼花了?”
不止四周众人之中有惊呼声传出,就连与剑臣正面对战的万帮主也是心中一惊,不过他没有过多迟疑,周身气息更加凌厉后,一双巨掌便更快了。只一个呼吸,就拍出了六下。可就是这快速无比的六掌,依旧被剑臣以高妙身法轻易化解,连一丝衣角都未被擦到。
万帮主见状恼羞成怒,双目通红一片,巨掌拍击之势陡然更密了起来,好似雪空之中都出现了虚幻掌影。但令场外众人依旧不解的是,剑臣背后叱葬双剑还是没有出鞘的打算,还只是一味凭身法闪躲。
渐渐地,又是十余招走过之后,剑臣还在闪躲,从头到尾连一拳都不曾打出,不过双臂却已不再紧抱,而是左右遮挡开来。
“怪耶!这少年即使身法再俊,可此时也到了闪避不及之际,既然背负双剑,怎不出鞘?”
“是啊,万余统在江湖之上虽说算不得一流高手顶尖行列,但一手巨涛掌掌力浑厚,若不小心吃上一掌,不断根骨头也得错几根筋呀。”
“这少年怎么回事!看其面目,绝非痴傻莽汉呀。”
柳雾听着四周众人之语,也暗自沉思起来。
“是啊,七师弟怎么回事,既然主动宣战,为何只一味躲避?莫非···是了!鬼游剑乃生杀剑术,一出鞘则必见血。”
思至此处,急忙向一旁的雍水传音道:“二师兄,快以门主身份将老七驱逐出门,老七撑不了太久了!否则本门必将大祸临头,叱葬马上要出鞘了!”
“师弟这是何话!教我这般行事,岂不是陷我于不义!老七即便再不对,可他依旧是我师弟。”雍水飞速传音间,目光更是不解地投向了柳雾。
“来不及细说!老七恐怕早在数日前就准备要杀人了!以他修炼坐忘经的性子,哪会事先声明,快啊!二师兄!”
当柳雾望见场上闪躲的剑臣面色彻底阴寒起来之后,就差直接当着众人之面向雍水怒吼出声了。
无奈之下,雍水只好点了点头,随即突然大吼一声。
“剑臣!你欺师灭祖!”
这一句话,听得四周众人刚摸不着头脑时,便又见雍水举起一枚赤色令牌,朗声道:“剑臣违反本门门规,大闹前任门主灵场,罪无可恕!我雍水以赤芍坳现任门主身份昭告江湖武林,从此刻起,剑臣不再是我赤芍坳门人,永生永世不再收归门下!倘若剑臣再敢踏足我门内一步,休怪本门主不念昔日同门之谊,誓必当场剿杀!”
此言一出,当即有人倒吸了口冷气道:“这雍门主抽得是哪门子风,这般少年英杰就这样舍弃了!”
正当四周众人疑惑不解时,那原本在场上只一味闪躲的剑臣听到这一番话,阴寒的面容瞬间扭曲狰狞了一下。
这一幕,四周众人不可能看到,可与之对战的万帮主是看得一清二楚,瞬间内心就是一颤,紧接着便见到眼前剑臣身影诡异闪动了一下,之后自己眼中便多了一墨一赤两道剑光。一前一后,纷至沓来。
对于这般诡异路数,万帮主虽不免惊慌,但还不至于不能应对。可接下来,当他凭借着老练江湖本能作出决断,准备率先应对当先而来的墨色剑光时,就觉喉咙一凉,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道:“你,这怎么可能!”话犹未尽,脚下雪地逐渐殷红一片。
“什么!万余统就这么死了!你们看清楚没?”
“墨剑摧目,赤剑杀人!看似墨剑一马当先,实则赤剑远在墨剑挥出之前就已挥出,不过剑光却落在了墨剑之后,故而能骗住万余统一双眼睛,一举绝杀!赤剑先发后随,墨剑后发当先,天下竟有这般诡异剑法,必乃暗杀剑术!难以奏效两次,追求得就是一击必杀,一个不留神谁不着道,万余统死得不冤。”
“白日间已能令对手意想不到,若是在黑夜···这少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就已有如此火候,若是于此道浸淫数十年···”
尽管剑臣在赤芍坳已有七个年头,可雍水今日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了鬼游剑精妙之处,不禁倒吸了口冷气,沉思起来:“时常见老七练剑方式怪异无比,今日方知何为鬼游。这雪花正好彰显墨剑之光,故能骗住万余统眼睛,看来老七选择此地是早有用心。若是黑夜,正可反之倒用,赤剑摧目,墨剑杀人。赤墨墨赤,实在精妙!不过还是叱葬本身,换作其他一对双剑则是无用。”
“看!那小子跑了,追不追?”
“傻子才追,死的又不是你家之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旁跟随万余统而来的湖流帮二人,听见四周议论之声后,虽恶狠狠瞅了一眼雍水,不过却没敢再发一字,当即匆忙离去了。
“嘿嘿,这二位是怎么当上左右护法的,此时离去,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