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窍为火,那其他四窍如何定夺?”
“方夸赞过你,你就又痴傻了起来。刚不是说了木生火,那火之下又该如何?不正是火生土也。”
“这个徒儿自然明白,徒儿想问的是,若火之后不修土,反修水呢?”
“这个却是不行,只能修土!虽说天窍为主,其他四窍只是辅,可大道难逆,不可背天而行!”
“那火可生土,火也可生火呀,再修火也不行?”
“不可!若执意再修二火,无异于痴人说梦,至死都不会有成,因为身外穴法于阴阳不离五行。还有一点,非悟性超绝者,其他四窍最好尽量选取易修好解的功法,万不可再选取上乘绝顶功法,这样才能走得更远,否则太过耗心费力,反落了下乘。再如双窍道者天窍火、真窍土,则除了火属性法术神通外,亦可修土属性法术神通。且一旦土属性法术神通有成,威力也不弱于一窍土属性道者法术神通,而且对战时手段会更加灵活,只因其元力根基本就深厚。你可记住了,休要走错路,否则追悔莫及!”
“徒儿晓得了,多谢师父。对了师父,鬼窍是个什么属性?”
“鬼窍?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倒还真有变异天窍,可能就是你说的鬼窍吧,不妨说与你知。所谓变异天窍,乃开天窍时冥想星宿在五行之内却又出乎五行之外,但不离阴阳。为师先前说窍时便提过一嘴。比如危月燕、虚日鼠此类星宿,便是如此。冥想出此类星宿的道者,在修道界又被称之为变异道者,可修一些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变异功法。先不说上古变异功法有多难得,就是此类变异道者只要出现一个,就直接会被大宗大派抢走,保护在羽翼之中,不有所成根本不让外出行走。对了!诸广俊你也见过,他就是变异道者,天窍为傀儡,相传本命星宿就是虚日鼠。”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样说来,变异道者第一本功法可以随便修了?”
“是的,月为阴,日为阳,万物法于阴阳,五行亦是。变异道者的确得天独厚,本命功法可以任选。”
“不!不是!经这一说,为师好像想起一事···对了!老祖们说过,变异道者也是不能乱修变异功法的,修什么变异功法跟冥想有极大关联。你万万要切记,不要乱修乱来,为师传授你的都是修道界铁则!”
“是,师父。徒儿谨记于心。那天窍不变异的道者,能修变异功法吗?”
“这个么,天窍本命功法肯定是不行的。但好像也有机会修,有个很大前提,是什么来着···对了!和境界有关!”
“是的是的,就是境界!险些都记不起来,看来还得要回去多问问娘,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娘亲?师父都分野境圣人了,师祖她老人家还健在?也修道?”
“是啊,是啊。不是!不是!你师祖她老人家不修道,不过身体倍棒,至今有一百五十余岁了,都是为师的功劳,嘿嘿,为师可是个大孝子。”
“娘说,为师因功法的缘故,经常会忘记许多事,有时甚至都会忘记自己是个修道者···哎?我给你小子说这些干什么,不说了。你小子记住,为师记忆不佳的事,不要在外面乱说,听清楚了没。”
“师父放心,给徒儿八百个胆子,徒儿也不敢乱说。”
“这就好。对了,还有你师祖她老人家长寿的事,更不可乱说。”
“徒儿省得。”
“孺子可教,那咱们就继续。说到哪里来着?”
“师父刚说到‘和境界有关’。”
“是了,是了,就是境界!此中道法高深,为师也记不起来太多。只记得老祖遗留的些许片言中曾谈及,须合命理,须纳五行,须从阴阳。否则即使手中有变异功法,若不是变异天窍,一旦乱修,就会境界跌落,直接身死道消!”
“师父是几窍道者?”
“为师双窍,天窍金···”
“然后呢,真窍修得何种功法?”
“也不怕你笑,为师自知天性愚钝,记忆也老不上道,因而只修一窍,没敢修第二窍···”
“啊,好可惜~”
“可惜或不可惜,是祸或是福,谁又能断定呢?就如你大师兄当年···”
“大师兄怎么了?”
“往事而已,不说也罢。”
“又如何快速提高境界?”
“出谋划策,建功立业,杀人抢宝,辅助丹药,机缘顿悟,修舆修驭修草修艺。”
“苦修不行吗?”
“很难。”
“什么是舆驭草艺?”
“舆是舆师,有飞舆、堪舆之别;飞舆就是飞行元器,堪舆就是风水相术。驭是驭师,有苑囿、虫蛊、驯兽之别。草是草师,有草木、丹药之别。艺是艺师,有符箓、星器、榫卯之别。修道一途,博古穷今,浩荡而无尽头,很可能还不止四师之分。不过为师所学有限,所知亦有限。”
“岂不正应《无名氏集》中所言,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的确如此!”
“秋水经上没记载吗?”
“极少,寸言片语罢了。”
“师父头上为什么纹一只金面獠牙的恶狗?”
“什么恶狗!这是二八星宿之娄金狗,乃为师本命星宿!这都不知!胡花鸟怎么有你这个儿子!”
“家父和师父很熟?”
“呃···不认识,不认识。不是说了,为师身怀天衍大神通,会算的。”
······
“二八星宿是什么?”
“秋水经中曾有提及,每片星垣都有四灵星辰环镇···以正四方···替天行道···二八星宿···齁···齁···”
“师父?师父?您怎么不教徒儿了?”
“师父?师父?”
······
“师父,徒儿不想骗你,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不叫胡艮,原名应该叫蒲剑臣。”
“可徒儿没骗师父,我爹就是胡常!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叫蒲剑臣,只是我心里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没有骗师父,我的确是胡艮,可我原名叫剑臣!这听起来很滑稽,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是爹在大雪天里捡来的···”
剑臣恍恍惚惚,也不知为何,就将自己所记起的本就不多的来历,一股脑全说了出去。可能真是心里认定入踟躇当师父了,又或是真的想找个人诉说了。
不过,入踟躇不待剑臣说完,口中就打起了呼噜之声,回荡整个山洞之内,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一夜再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