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的装修布置都是中式古典的,也不知是到了一定年纪,文化血脉觉醒了还是怎样,夏之诗觉得自己是越来越喜欢回归到这种传统了,以前还对长辈的这种审美风格视为老土呢。
有装修师傅过来征询华继明的意见,好像是某处管道的安装问题。
“你先自己看吧,我去去就来。”华继明对夏之诗道。
夏之诗点点头。
待华继明和装修师傅出去后,夏之诗来到一房间门前,她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
这里像是一间书房,开阔敞亮,对面宽大的书案前坐着一个人,正在批阅公文的样子,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来,见到夏之诗,愣住了。
夏之诗也愣住,学长刚不是出去了么?怎么会在这里?学长又是什么时候换上古装的?再一看,好像还是梦里见过的黑袍古装。
她刚想说什么,只听学长叫她:“倾城?”
啊?夏之诗再次愣住。
学长站起身,朝她走来。
倾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心想。但站在他眼前的倾城似乎又有所不一样,只见她身着从未见过的缎面白衬衫、深蓝改良款马面裙,头发简单绾起别着一支玉簪,不施脂粉却面若桃花,整个人看上去有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学长脸上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惊喜。
“我……”门在夏之诗的身后关上,她回头看了一下,又看向学长,“我在看房呀,路过这里,进来看看。”
“看房?”学长不明所以。
“学长不是和装修师傅看管道去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夏之诗也疑惑道。
“什么?”学长越发不明所以。
正当两个人都不明所以时,房门被敲响,然后推开,进来一个女子,见到书房里来人,想着是不是打扰了,但当她看清夏之诗时,不由得愣住。
“帝女?”那女子惊讶道。
“啊?”夏之诗又愣住。
“哦,采蘋,有什么事吗?”学长问那女子。
“君上,新郎的婚服已做好送来,您要不要试穿一下?”采蘋说。
夏之诗看向学长,君上?又看了看采蘋,然后想到什么,问:“婚服?什么婚服?”
“呃,就是,就是两天后婚礼要穿的婚服……”不知为什么,学长突然显得有点局促。
“什么?婚礼?两天后?”夏之诗说。
“是,是呀。”学长看着她。
她这是什么表情,是在吃醋吗?好像又不是,倒像是觉得太快了的样子。学长内心困惑。
“你都没告诉我两天后就要举办婚礼了。”夏之诗对他道。
学长看着她,默不作声。
一旁的采蘋忍不住了,说:“帝女这是什么意思?君上不是已经给你发请帖了吗?寄礼我们也已经收到,这会儿又为何来这里质问君上?”
“啊?”夏之诗越发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了,但又觉得这些称呼怎么那么耳熟,像是她写的小说。不会吧?她心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是,学长这是跟谁的婚礼呀?不是我吗?”夏之诗问。
学长和采蘋都惊讶地看着她。
“帝女,请你自重。”采蘋说,“这是君上和公主的婚礼。”
“公主?哪个公主?”夏之诗问。
“正是帝女的宗亲公主。”采蘋说。
“叫什么名字?”夏之诗问。
“昊尧蓂。”采蘋说。
夏之诗震惊,她环顾了下四周,从敞开的阳台大门出去,竟发现自己此时身处高楼之上,放眼望去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尽头的远处群山耸翠,这儿的景象还真不同于她刚才所处的宅子周边田园。
这里难道真是她的小说世界吗?
她又看向学长,眼前的这个男人难不成是白华?她小说里的男二长得跟学长一个样?
半天,夏之诗问出一个令人震惊的问题:“学长贵姓?”
采蘋瞪着她。
学长看了看夏之诗,然后说:“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竟也忘了白华的名姓。”
夏之诗睁大双眼。
“你怎么长得跟学长一样?”夏之诗走近白华。
“帝女。”采蘋想拦住她,但被白华抬手示意没事。
“我不是帝女。”夏之诗停住脚步说道。
白华愣住,采蘋也讶异地看着她。
“也是,帝女又怎会出现在这里。”白华有点自嘲道。
“那你是谁?”采蘋问她。
“这个一言难尽,说了你们也不信,看来我走错了地方,打扰了,告辞。”夏之诗说着走到门口,开门出去却是铺着红毯的过道,不是刚才的宅子。
“你要去哪?”白华过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