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的是满脸怒容的刘老太,她手上还抄着扫把,其他社员多少都带着家伙。
“小偷,把我的玉镯还给我。”
王美静进过刘老根家的屋子,当时刘家所有人都不待见她,让她走,她舔着脸进去时还坐到刘老太的床上。
玉镯是刘家祖传的,刘老太想着孙子回来了,家里没粮,想给孩子补身子都没法,就拿玉镯出来,打算去城里卖掉换点粮食。
今天才做的决定,玉镯拿出来就放在床头。
这才有刘老太带人堵她的原因。
王美静要气死了,谁稀罕她那个破镯子?
“你别血口喷人,我家有的是镯子首饰,看不上你的破镯子,自己弄丢了就诬赖我,想的美。”
她说的是真的,家里确实有许多玉饰。
何家作为大家族,底蕴不是一个农村家庭可以比的。
兄弟俩分家的时候,婆婆还算公平,家里的东西一分为二,她那头面玉饰足足有一箱子呢,怎么可能贪她一个玉镯?
刘老太可不管她家底有多丰厚,她的房间今天就只进来她们这些外人,外人离开后,她的玉镯就不见了。
但她也并非蛮不讲理,捉贼要拿赃,她懂。
目光落在王美静背着的斜挎小布包上,“既然你说没有偷,那就把背包打开给我们看。”
“对,打开给我们看。”
“打开打开,不打开不准走。”
“外衣也要查,谁知道她们会不会藏在衣服里。”
社员们很有团体意识,一条心对外。
欺负人都欺负到大队了,怎么能让她们再顺走东西?
闻声赶来的大队长也赞同。
不是他欺负外村人,而是这是她们自证的法子。
三个人只有一个包包,身上衣服也有兜,藏一个镯子轻而易举。
主要是她们太恶心,上次刘老根家都表明了,不会让孩子同她们家走动。
自愿拿孩子换粮食这事两说,拐卖孩子就是天理难容,有买家才有猖狂的人贩子。
作为不占理的买家,她们还嘚瑟上了。
自恃城里人,拿出那套自以为是的理论频频来恶心人。
而且来两批人都是两手空空,就这,还说会对孩子好?
真是让人无语。
王美静又气又恼,碍于对方人多,又拿着扫把棍子,她怕对方一言不合就抽她,愤愤的瞪着刘老太,咬着牙把背包打开,两手撑着。
“看,快看,你们这些粗鄙的泥腿子,别想冤枉老娘,也不看老娘是什么身份,那破镯子,送给我我都不要……”
“哎,老邱,那个是不是你装玉镯的布袋子?”
灰色的软布缝成的小袋子,面上绣着一片竹叶。
刘老太的名字叫邱阿竹,她不认字,婆婆将玉镯传给她的时候,她就绣了两片竹叶,代表她的名字。
说话的老太太跟刘老太是好姐妹,她见过玉镯,也摩挲过装玉镯的小布袋,所以认得。
为了避嫌,刘老太并没有第一时间探脑袋过去,是她的好姐妹和一个年轻妇人去查看。
王美静瞳孔一缩。
怎么可能?
她没有拿。
可当她看到躺在包里的陌生布袋时,她茫然了。
查看包包的人并没有伸手,只是探过来脑袋,她看得真真的,所以不存在现场嫁祸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