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二姑娘那双乌黑的丹凤眼,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星光,轻拉过苏家妹妹的衣袖,轻声细语地说道:
“燕儿,她只是小孩子的心性,无伤大雅,无需太过严肃,就当是日常中的小插曲吧”
上官燕还是不到年纪的小姑娘,能懂得什么言语惹人注目呐,不过是小孩子心性,无伤大雅罢了
苏姑娘听劝似得,满面怒容的脸色又转至甜美笑容,低声细语道:
“莲姐姐要照顾小女儿,现在都还没有睡意,不如我们下盘棋,手谈一局如何呐?”
刚入夜的晚,烛台的光如梦如幻,此时,柳二姑娘毫无睡意,一双丹凤眼如秋水盈盈,听到手谈一局,棋局如人生,心动不如行动
她吩咐春夏取来一副围棋,那围棋子黑如点漆,白如霜雪,仿佛天地间的玄妙尽在其中
架子床摆着凳几,柳二姑娘、苏姑娘以及小姑娘上官燕,她们三人皆脱了鞋袜,齐齐地坐在红木架子床上,床铺上铺着柔软的绸缎垫子
在凳几上铺开棋盘,黑白两色泾渭分明,两位姑娘各执一色黑子白子,下注时各自自信满满
棋盘上的局势从易到难,逐渐升温,黑白子如同战士,你来我往,手指在棋盘上舞动,落子的声音回响在空气中
然而环视一圈,窗台的花朵美丽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心生一计,苏姑娘故意开口说道:
“蜻蜓姐姐,这摆在窗台上的花是什么品种啊?”
柳二姑娘闻言看过去,趁这个空档苏姑娘迅速挪了白子的位置,只见窗台上花朵小巧精致,名字叫做什么来着?她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这个花啊,叫做……”
说完,柳二姑娘执起黑子,丹凤眼神如炬,扫视一眼棋局,本该她只下一子,便可赢了白子
此时棋局中白子犹如一位智者,执一子,胜过黑子
柳二姑娘抬眼瞧过去,见刚刚耍小心机的人脸上毫无愧色,心中轻哼一下,低声说道:
“落子无悔”
说完,柳二姑娘手执黑子,精准地阻止了苏姑娘的白子
苏姑娘轻“啊”一声,看着棋盘,她的白子被黑子紧紧包围,之前的小动作似乎都被蜻蜓姐姐看在眼里
不到两轮,她的白子又被另一处堵住,看来这盘棋并不容易赢
苏姑娘内心不承认自己是个棋篓子,一张婴儿肥的脸上脸颊鼓动,像两团红云,她高声喊道:
“再来一局!”
柳二姑娘微笑着,以一种宽容和宠溺的态度回应着她的小姐妹
她轻轻地笑了笑,用一种温柔而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再来一局?当然可以。不过,下棋贵在认真,切莫扰乱对方。”
苏姑娘听见好姐妹的话语,硬装强硬的说道
“那肯定的”
新一轮的棋盘开始,这次柳二姑娘手握白子,苏姑娘执黑子先行落子
不到半炷香的工夫,苏姑娘已开始显露出熟悉的神色,挪动棋子时各种理由信手拈来
上官燕昏昏欲睡,沉重的身躯仿佛被睡意侵袭往下倒去,柳二姑娘在前,苏姑娘在后,合力扶住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柳二姑娘默默地瞧着躺在床上睡着的上官燕,她微闭着双眼,嘟嘟的嘴角,静静地躺在那里,轻轻抚摸着上官燕的小手,那只柔软而温暖的小手,放在两侧,一动不动
柳二姑娘低低地,声音悄悄说道:
“很晚了,苏妹妹,休息吧”
苏姑娘也压低声音,轻声回应道:
“蜻蜓姐姐,你也在这里休息吧”
三个姑娘和衣而睡,希望一夜好梦
东苑之中,柳大夫人居住的院落里头,一片宁静的夜色被一阵低一声高一声的细语打破
柳管家捂嘴打了个哈欠,打着灯笼慢慢开门,他的眼神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朦胧,
他他心中暗自寻思着:这么晚了,花婶子怎么还登门了呢?
他困惑地抬起头,灯光下,他看见了一个身影站在台阶下,正是花婶子
她面色焦急,似乎要说什么,又低着头,脸上带着一丝不解的神情
灯光如水,洒在她的身上,映出她那略显憔悴的面容
柳管家不禁有些疑惑,这花婶子,为何在这个深夜,还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