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苑,四少爷的院落里,请示过四少爷的首肯后,安然紧跟在春夏身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来到这里做护卫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跟随在少爷身旁,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雪白粉嫩的姑娘,于是,他嬉笑着开口问道:
"春夏小女娘,不知二姑娘召见奴才所为何事啊?"
听到这话,原本停下脚步的春夏,差点鼻子就撞到了那个浑身肌肉发达的胸口上,她瞪大了一双杏眼,毫不客气地吼道:
"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姑娘肚子里的蛔虫,哪能提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非常厌恶这几个护卫,只因为他们曾经当过土匪,还打劫过姑娘和自己;
所以,每次春夏见到他们时都会摆出一副冷脸,这也让这几个护卫一致认为二姑娘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温柔,实际上性格泼辣得很。
此时,在蜻蜓阁的外间,安然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身形,摆出一副规规矩矩的护卫模样,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二姑娘,好"
“嗯,起吧”
“安然,你去一趟王家见一面安言,问他王姑娘的事情可有办妥帖,需不需要帮忙”
“是,奴才这就去”
室内,春夏正安静地忙碌着收拾整理梳妆台上的各种首饰,仔细地将每一件饰品摆放整齐,并用柔软的布擦拭表面的灰尘。
柳二姑娘慢慢地走到书架旁,目光缓缓扫过架子上的各类书籍,停留在一本风土人情的书籍上,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取下这册书;
须意,她的腹中突然涌起一阵不适的感觉,皱起眉头,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籍,快步朝着茅房走去。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感到轻松许多,正当她准备返回房间时,却听到门口传来阵阵响声。
柳二姑娘回房洗了把脸,换上春夏拿来的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衫,接着冲外头院里唤来冬雪,两人一同出去看看热闹;
周围的邻里们似乎都显得异常兴奋,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冬雪长着一张圆润可爱的小脸,鼻梁挺直,往上看那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微微颤动着,一双眼眸并不起眼,但仔细端详却能感受到其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她充满好奇地询问站在身旁的妇人:
“大婶,你们大家都在看些什么呢?有什么热闹可瞧吗?”
那位被称为大婶的妇人笑了笑回答道:
“哎呀,小女娘,这算不上什么热闹,只是没人敢上前去管罢了,谁敢管闲事谁遭棍棒敲呢”
柳二姑娘出门戴着帷幕,旁人无法窥见其真实面容,但从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可以看出心情并不轻松,只闻一阵凄惨的哭啼声传来:
"呜呜……娘,求求您别再打了!"
"打得就是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别人家的媳妇娶进门,一年能生三个娃,呸,咱们老程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二手货回来!都已经三年过去了,连个屁都崩不出来!",骂声尖锐而刻薄。
"老程婆子,当年可是你们老程家苦苦哀求,我们秋家才把女儿嫁给你家的;
如今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你们就这般虐待殴打我的女儿,更何况,你又不止一个儿子!难道子嗣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说话之人气愤填胸,显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极度愤怒。
冬雪仗着功夫好,三两下到人群中打听清楚,返回来悄声对着自家姑娘说道:
“那女子叫秋糖,会得一手好绣活,前头夫君战死沙场了,婆家嫌弃克夫,退了回来”
“那秋家人家本来想养着女儿,老程家看上人家的绣花手艺把人娶进门来”
“如今嫌弃人家不会生养,又舍不得秋女娘绣花,绣成衣挣得银子钱,老程婆子刚被人激过他们老大家的是绝户头 ,这才当街打起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