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都嗜酒如命,常常为此大动干戈。
丰庸吹胡子瞪眼,“孽女!哼……行,给你一坛桃花酿。”
“五坛!”
“三坛!”
“好,成交!”
季白习以为常地沉静练字,见此只摇头笑笑,见怪不怪。
赵仙音一回到家,被赵坤单独喊进书房。
赵坤捋着胡须问,“你怎么突然想凑这个热闹?”
他一直是中立派,在吏部尚书位置上坐了快十八年,岿然不倒,就是因此才没被皇帝弄下去。
赵仙音缓缓坐下,想了想道:“祖父,您不觉得奇怪吗?陛下他……后继无人。”
后面四个字她压低了音量。
赵坤眯眼,“继续。”
赵仙音指指皇宫方向,“那位竟自己废了腿,孙女想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决绝?更奇怪的是,陛下没有怪罪元盛王爷……”
赵坤皱眉,嘶一声,深思 。
“再一个,孙女冷眼旁观,又结合这么些年所闻,始终觉得陛下很矛盾,他狠,又没狠彻底,当年元圣公主消失他竟没派人去追杀,如今元盛王爷出现了,更是权柄贵重,他也任王爷权柄日壮。”
赵仙音皱着秀眉说出自己想法,“反正孙女就觉得违和。”
“当然,可能是陛下想做明君,自诩宽仁,这也是当年殷末帝愿意传位给他的原因,至少他不会赶尽杀绝,对元圣公主、对殷朝旧人皆如此。”
“就是如今场面有些诡异,算起来,元盛王爷才是殷朝肖氏正统嫡脉,而陛下……竟一个拿的出手的继承人都没有。”
“孙女真的迷糊了,总觉得这后面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赵坤捋在短须笑问,“你今日是借着此机故意接近元盛王爷?”
赵仙音组织一下语言,点头,“您没发现吗?朝廷重臣中,黎国公、封侯爷、张大人三家皇帝铁杆派除外,其他人都已和元盛王爷有所牵扯。”
“霍家六郎几乎入了肖家军,沐老将军由元盛王爷所救,那位木自蹊可是薛将军的人,丰庸大家之徒季公子有追随王爷之态,现在又添了一个丰贞儿。”
“虽然这些人只是不起眼的小辈,但多少能看出一些东西。”
“还有,孙女听说姜家要出山了,明年春闱有姜家四子参加,姜家大爷二爷这些年在老家开山建学,这么多年又培养了多少士子散落在各地?”
“他们隐忍二十年,早不出晚不出这会出世,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们的意图。”
“再是刘大人、白大人的中立,孙女记得他们和前殷旧人有些联系吧?”
“元盛王爷手里有肖家军、苏家军,战功赫赫,再有今日横渠四句威震天下文坛,祖父,孙女震惊地发现元盛王爷有潜龙之姿,似乎、似乎只差最后的名正言顺。”
赵坤闻言微顿,摇摇头,“名正言顺?谈何容易,她现在可是肖远山的女儿。”
赵仙音仔细打量自家祖父,忽然问:“祖父,您可否告诉孙女,您的立场?”
赵坤挑眉,“祖父一直中立,忠于皇位。”
随后挥手,“行了,出去吧。”
赵仙音走出书房后才反应过来,祖父也没说让不让自己接触元盛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赵玺这边,一片冷清荒凉,说是公主府,其实地方还没有三四品的官员住宅大。
“公主,封府来人了。”
赵玺懒洋洋起身,“让他把信留下,人本宫就不见了。”
没一会,信笺递过来,赵玺打开慢慢看完,“烧了罢。”
宫女小心翼翼当着她面烧了,一转头,仿佛看见公主眼角有泪滑落。
再一瞧,似乎又是错觉。
其他几家也在就这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