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来,对方似乎是上了一定年纪的女性。
“我的伤,是您照料的吗?”约伦用左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上面绷带缠绕的松紧程度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伤口出露,亦不会让约伦感受到束缚的瘙痒;绷带下还带着温热的感觉。
“咔。”
刀归鞘。
“咦!”是阿妈惊讶的呼喊。
“真是的,每次我进来都这样,不过你朋友好像只要确认了我的目的便会突然消失不见……”
“是的吧…”
约伦用左手挠头,脸上以有些尴尬的微笑相迎。
除了视觉,其他所有的感官对这个逐渐走进自己的阿妈的感觉就是。
无比亲切,毫无恶意。
连自己的守护神都认定对方来意单纯,那自己还需要怀疑什么呢。
“请问……”
约伦在对方有力而温暖的大手指导下,一边退着旧绷带,一边想提问。
“好了好了,告诉你也无妨,但你最好不要乱动,这是为你好。”
对方没有给自己多说话的机会,对方十分清楚自己需要静养。
“这里是阿黛尔家族的庄园,你现在躺在大小姐的床榻上。”
阿妈开门见山,直来直去的性子和她换绷带时的干脆利落相互呼应。
“啊……”
“啪!”
约伦刚想感叹,就吃了阿妈一记脑瓜蹦。
“我让你别说话,听着就行!”
阿妈一边退下最后被鲜血浸染的绷带,一边将消毒棉敷在了约伦的伤口上。
“嘶……!”
这棉上的酒精浓度极高,甚至可以听到其溅起的声音。
这是因为阿妈同时将一块钢板烧的通红,往伤口摁了上去。
“嗯……”
约伦咬肌暴起,低低地回应。
他左手径直抓在床头,愣是没有出声。
约伦摇动了床架,“呤呤……叮叮…”
是风铃的声音,清脆而安详。
……
“呼……”
阿妈长吁一口气,她擦了擦汗。
今天要拆钉子,所以忙的时间长一些。
她曾是战地的护士长,经历过数不清的大伤断肢。
今天处理的伤号,除了胸口伤口深度惊人之外,要命的是他体内的辐射剂量。
换作一般人,来这里的第一晚都撑不过。
被辐射扰乱的内分泌系统和损伤的内脏,加上那个恐怖的男人留下极深而又“恰到好处”的伤口。
阿妈也不禁倒咽一口。
“请……请问,那风铃的材质也是竹子吗?”
此刻,唇间一片苍白的少年缓缓开口,却问了一个超出阿妈预料之外的问题。
可曾今身为成熟女性的阿妈停顿了一下,才扬起对方无法发现的嘴角。
“是啊,这是大小姐最喜欢的风铃了。”
阿妈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在喜欢这个字眼上声音上扬。
“是吗。”
约伦淡淡的回应,之后便不再作声了。
阿妈端起满是血水的木盆,最后看了一眼静静躺着的少年,然后缓缓来到窗前。
她放下盆。
“飒!”
一瞬间,约伦半边的身体暖了起来。
“大小姐也最喜欢这朝南的窗户了!好好休息吧,臭小偷!”
阿妈拉开了窗帘之后,便立马端起木盆,从房门那离开了。
留下了,半房金黄。
臭小偷?
呵,是我偷走了是吗?
约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