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陆念安嘴角轻勾:“老丈,你别误会,其实他就是嫌弃你们给的太少。”
欧阳瑾气的浑身发抖,若是眼神可以杀人,她斗笠下的眼神足以将陆念安碎尸万段。
“你知道一贯钱对他们来说有多重要吗?”
陆念安戏谑道:“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天骄,在你的眼里,五条人命,连一贯钱也不值?”
“你!”
欧阳瑾语气一噎,握剑的手背青筋暴鼓。
强悍的气势,让南坪村的村民们瑟瑟发抖。
只见她深吸口气,剑气消散。
“巧舌如簧,我不屑与你诡辩!”
陆念安瘪了瘪嘴,这就认输了,跟这小妞对线越来越没劲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渐渐弱了下去。
南坪村村长见状,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的眼神在陆念安和欧阳瑾的身上瞟了几眼,立马露出一副明悟的模样。
随即,村长挤出一张笑脸。
“宋少侠,老朽是过来人,且待我多念叨一句。”
“咱们做男人的,多少要大度一点,日子总有不顺心的时候,可终归是两口子,只要话一说开,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嘛。”
吴狄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看这位老丈说的多好。
男人就是要大度一点,怎么能和小女子一般见识呢?
更何况,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
嗯?
!!!
老登你踏马在说些什么!
吴狄瞪着一双牛眼,此时恨不得把老者生吞活剥。
陆念安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老丈,您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两口子……”
听到这话,吴狄松了口气,原本脸色羞怒的欧阳瑾亦是冷静下来。
“……只是她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我罢了。”
话音刚落,吴狄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终究还是,逃不过嘛?
我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要接连受此屈辱!
他奶奶的!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吴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眼在两人之间不住的扫射。
轰!
一声巨响传来。
吴狄脚下的土地片片碎裂,似蛛网一般向四周疯狂蔓延。
四下顿时鸡飞、狗跳。
在嘈杂的鸡鸣犬吠之中,雷音震响!
“别吵了!!”
声音振聋发聩,甚至有南坪村几名妇幼两眼一翻,直直被吓晕了过去。
南坪村村长亦是身子一抖,要不是有陆念安搀扶,早已跌坐在地。
他脸色骇然的向后张望。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虬髯客!
村长眸中映出一员猛士,须发狂张,双目圆瞪,如怒目金刚。
身形魁梧,肌肉虬结,周身气势冲天。
等人高的开山巨斧斜倚在旁,斧刃闪着幽光。
只是——
你踏马跪就跪嘛,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吴狄双膝陷入地里,神色坦然。
早跪晚跪,迟早要跪,何必纠结。
自从白石三害逃走之后,这两人就越来越不对付了。
按照欧阳瑾的说法。
白石城近三年来,频繁发生青壮失踪的案件。
原先并没有引起各方重视,直到近几个月,失踪人口的数量和频率大幅度上涨。
至此,城主府终于坐不住了。
可笑的是,他们并不是担心人口继续失踪。
而是因为,失踪的人口大多是血气方刚的青壮。
由于青壮的缺失,白石城下属不少村镇,农田荒废,家无斗储。
长此以往,白石城周边村镇,怕是会绝户不少。
农户要是死绝了,谁来种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