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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竹门村落

落叶绝尘,风起云涌,这山间的风总是格外的沁人心脾。

在密林深处,一位年轻的武道之人正练着砺剑,其势风格独特,高雅别致,以轻灵矫健、洒脱飘逸著称,号青萍剑法。系青萍剑传人的弟子之一。

天边一道光闪过,光芒映照在剑身上,常人道,福祸相依,吉人自有天相,可世间万物,众生茫茫,多少人求仙问道,多少人祈福挡灾,多少人生死未卜,谁才又是真正的吉人呢。

竹门村,烟雨风絮,云雾缭绕,空气中带着潮湿,古村落绿荫遮天,碧水东流,一间间草房错落在树林与溪流的边上。

“先生,夫人快生了!”急匆匆跑来的是一位长者,李长青收起手中的长剑,循着小道回到家中。

初为人父,心中难免有藏不住的喜悦。

李长青焦灼的站在门外等候,过了一会,门打开了,李夫人头上滴着汗水,腹内阵痛,一片殷红。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接生婆抱起来看了看肚子以下,回答道:“讨喜,是个千金。”

李长青看了看他的女儿,刚脱离羊水浸满全身褶皱的身体,五官拧在一起,鼻涕和泪水混在一起大声哭提,相貌模糊不清,悄悄地皱起眉头,李家要培养青萍剑传人的后人,这可如何是好,但没过多久他就缓过神来,欣然接受了,他此刻立即去关心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为她擦拭着额上的虚汗。

在一平常的日子,生而普通,资质平平无奇的女孩李玉怜就这么降生于人世。

屋漏偏逢连夜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李玉怜知道自己生得平凡不讨喜,从小就很听长辈的话,行事谨慎小心,生怕惹得大人不高兴,可她越是如此,长辈和其他小孩就越是越过她的底线欺凌她。

“娘亲,我要吃荠菜!”

“娘亲,我想去看花!”

“娘亲,我手长冻疮了,呜呜好疼!”

记忆里的房屋内,油灯幽暗,殷氏总是尽量满足李玉怜的请求,让她感受到母爱的温暖,春日他们一家经常一起赏桃花杏花摘蘑菇野菜,夏季爹娘铺着草席在油灯下扇着扇子给李玉怜讲故事,秋季她随父亲在密林中练剑法,父亲经常用秋风扫落叶虚幻一招的剑法逗得她乐开怀,冬季他们则围着火炉取暖,笑声嫣嫣,不觉时光缓慢。

天载六十七年,一场瘟疫。

这一年,家里死了很多人,包括李玉怜的母亲殷氏。

犹记得那年瘟疫降临后,侍卫封村,一场大火烧了竹门村所有感染瘟疫的尸体,大火弥漫了整整半个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李长青牵着李玉怜,李玉怜手上拿着一串折成花环状的狗尾巴草,他们从外边回来就见到此等景象,李长青和李玉怀站在门前,狗尾巴草花环掉在地上,李玉怜哭喊着叫娘亲。

从此以后,她没有了娘,由于性格软弱,成了村里一些小霸王口中的笑柄,有时候那些人会扔石头围着她唱——

“小白菜泪汪汪

从小呀没了娘

就怕爹呀娶后娘啊

娶个后娘三年半啊

生个弟弟比我强啊

半夜里秋风凉

望着月亮哭断肠

小白菜泪汪汪

苦水比那溪水长

比那溪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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