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根花口中我们得知，丧尸出现会伴有笛声。这让我想到了二十年前消失的一个门派，湘西赶尸一族。我猛然想起，当时闻名天下的赶尸老祖，正是姓柳。”无泽试着看向穆伏冥。

“别看我！”穆伏冥没好气道，这个无良道士，竟然一直在装。

柳家母子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周围的孩子们也怔怔瞅着她。

眨巴眨巴眼睛，少女接着道：“我是从师父亲著的江湖恩怨录中读到过柳氏赶尸，所以猜到的。”

柳夫人疑惑：“江湖恩怨录？”

“那不是重点。”穆伏冥有些尴尬。

当时她还以为是师父杜撰写着玩的。

无良道士接着道：“柳府之前从事的是丧葬事业，且是整个业界的扛把子，这不得不让我将所有的事情联想到一起。整个府邸消失不见，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未免太过扯淡。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监守自盗，不然这等工作量，只能说是见鬼了，而我又信念是个无神论者。是吧，冥冥。”

少女双手环胸，歪着头，不想理他这个骗子。

无良道士：“……”

柳夫人道：“只有这点线索，你便能断定我们是赶尸一族？”

“本来我也只是猜测，让我断定的，正是柳孟姜和柳初八。”无泽看向柳孟姜。

柳孟姜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全是戒备。

无泽：“他们被李银花借刀杀人，却被李银花赖账。当时我便心想，他们肯定会来伺机报复，果然，昨晚我看到了柳初八腰间的笛子。有仇必报，这等孩子心性，我断定他们年纪不会超过二十，这就更和消失的柳家兄妹对号入座了。”

柳孟姜怒道：“是李家夫妇自找的，他们把钱票换成了假的，那李银花跪地求我们，我兄长同母亲一样耳根子软，才会信了她的鬼话！”

“我没说你做错了。你们先是以身示范，夸大丧尸的厉害。然后借机消失，来抚养这些孩子。”无泽表情淡漠，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几辆马车：“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钱。”

柳夫人沉默着，她的手中，死死攥着那条绣着柳叶的手帕。柳孟姜一脸沉重看着母亲，二人周遭围了一群孩子。

穆伏冥心头一软。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柳夫人道：“这两个月，衙门来了新的捕头，他们搜遍所有山头，我便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了。”

“娘。”柳孟姜上前扶住妇人。

“没错，这一切都是我们做的。”柳夫人眸中坚定，“我本以为会帮这些孩子过了这个冬天，如今看来，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孩子们向妇人围去，“夫人……”

穆伏冥与无泽相视一看。

“柳夫人，那些被迎娶来的女子在哪里？”穆伏冥息声问道。

柳夫人淡淡一笑：“你们都能猜到事情的真相，应该也能猜到那些女子在哪里吧。”

无泽云淡风轻的看向一处：“如若我没猜错，西郊一百里外，有一尼姑庵，是最好不过的藏身之地。就算有一天事情暴露，也不会有损清白。”

柳夫人一脸释然：“那里的静安师太是我年轻时的好友，是我逼迫的她，收留了那些被娶来的女子。”

“夫人不便说逼迫，只要那些女子好好的，官府自会从轻处置。”说时，无泽死死盯着柳孟姜的脸。

“你看什么？”柳孟姜像只刺猬一样，眉头倒竖。

“姑娘莫怪，贫道只是想问，你脸上这些疮点，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