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关注楼下有没有停警车,我发现是没有的,我回忆起昨晚的声音,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所有声音都在反复强调验证同一件事情,纠缠着我其实又有点心累,我没想到警方军方跟我也有联系,我想到什么,声音就自然往下进行。
后来我的注意力又改变了,很早之前绣了一幅十字绣,我突然决定要把它完工,这是我跟阮云庭分手前答应送给他的,后来有一阵子什么都不愿意做,于是就搁置下来了,现在,虽然对阮云庭没有恋爱中的好感,但是答应别人的事总要完成。
“我想把答应送给阮云庭的十字绣完成。”我对妈妈说道,我有一个坏毛病,事无巨细,都要给妈妈报告,尽管我知道妈妈一定会骂我。
“我本来就不支持你恋爱,你心智根本不成熟,阮云庭那个男孩子太现实了,我不喜欢他,你跟他在一起本来就不好,你这哪叫恋爱,就是过家家,既然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牵扯来牵扯去的了,我不建议你送给他。”妈妈皱着眉头,用尖尖的嗓子吼到。
“可是我要信守承诺呀。”我理直气壮道。
“作为一个女孩子,本来就要矜持一点的,你这样只会让阮云庭对你又产生些什么想法。”妈妈作为过来人想得还是比较周到,她耐心劝我,可当时我完全听不进去。
其实我有我自己的小心思,首先,我在楼下听到了阮云庭的声音,但此时我的头脑尚存一丝理性,我想确认这声音是不是真的,只有找阮云庭当面对质才能明白,而联系阮云庭,只有一个由头,就是把答应送他的十字绣送给他。
其次,假设我真的有超能力,邻居把事情闹到社区,市里,层层上报,让政界军方的人都出手的话,我不回怼过去,而是专心做一件事,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策略。
最后,假设苏乾懿真的在我家楼下,我还是想展现不那么游手好闲的姿态给苏乾懿,没有什么特长的我,捣鼓重复的针线活比什么都不做也能显得“贤惠”一些。
十字绣就剩收尾工程了,只剩底下很少的浅绿色高光部分未完成,绣这几格是很快的,我没有“强迫症”,又比较邋遢,所以我的十字绣,背面的线缠绕得乱七八糟,就像一个五官端正的人是皮肤底下却藏了很多寄生虫,在高清的摄影机面前,皮肤上的瑕疵一览无余,我不会让我的十字绣正面和背面都保持像精美的艺术品,毕竟这样做费时费力,我的原则是,只需要保持正面能看就好。
一边绣着,我一边想着苏乾懿的事,大脑里在运转个不停,跳脱着播放各种映象,包括之前看到的对苏乾懿的报道,已经衍生开来的我和他千丝万缕扯不上的联系。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阮云庭,我开始给他发微信,分手后,我有几个月没有联系他了,虽然分手时给彼此留了一丝体面,没有和田北熙一样互删微信,互相仇恨,但也暗中约定好不要彼此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