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苦着你了?油嘴滑舌!”
苗志放下碗筷,嘻嘻一笑,尽显在长辈面前的讨好之色,充满了孩子气。
“师父,这已经七八天了,我这修行还没起色,你不会对我失望吧?”
老者闻言摇摇头,放下碗筷,在袖子上抹了把嘴,看向对面少年:
“臭小子,修行上的事情急不来,你只需记得“心静神清”,慢慢理清心中的杂念就行!”
“这些年,我教你习练武艺,本意只是让你强健筋骨,为修行打基础。”
“可是你经常苦练很长时间,还是我经常叫停你,可见你心性要强而固执。”
“这对修道者而言是不好的,你需要自身调节,让自己心态松弛下来,道家追求的“清净自然”就是褪去心中桎梏,你要慢慢去悟!”
苗志静静听完师父的细心教导,感受着他话语间的关心呵护,心中暖意漫延,向师父作出承诺:
“放心吧,师父!我会好好阅读你给我的道经,静心体会那种自然的道意心境。”
……
早饭过去,苗志净手后,向院里小庙中的土地爷上了香,随后清扫了院中的枯枝,晒出了一些返潮的草药。
苗志和师父住的是土地爷的地盘,是小河村一百多口人的村医和庙祝。
在打理土地庙之余,以就近山上采的草药和师父的医术救治村民,诊金就是粮食和山货,以养活师徒两人。
就这,也让邻村好一顿羡慕,要知道在任何时代,看病都是要花大钱的。
师父不收银钱,只收粮食和村民猎取的一些野鸡、野兔,可是大实惠的事情,邻村有病重的,经常抬着病人翻山越岭而来,图的就是这里的药——见效快和治疗全面。
正收拾着,隔着院门就听到有人大呼:“季大夫,季大夫在吗?”
声音穿透院门,在“腾腾”作响的脚步声中进入了小院。
而后,就见一名大汉背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青年,脸上焦急回望肩上的伤者,随后看到走出的师父,立刻眼中亮起光芒,快速的说着伤者被黄鼠狼抓伤的事情。
在师父安抚他将伤者平稳放下后,只见其脸上和胸部、腿部都有抓伤,但所幸都不是严重的内伤,只要做好消毒和止血就可活命。
跟随师父耳濡目染,苗志判断着,赶忙拿来处理伤势的工具和止血布料,随后等待抓药。
很快,伤势被师父清理和包扎,师父开出药方后,苗志看了一眼,药量很重,不像平时治疗的外伤剂量,但他没有多问,快速的抓药、熬药。
在苗志熬好药,为病人服下后,他来到了院子,而那汉子此时正提着几只鸡和一只脑门上鲜血流淌的肥硕黄鼠狼。
而就在苗志走近两人时,他的双眼忽然一热,只觉脑中一片清凉,而后就看到那几步之外的黄鼠狼身上,一只迷你版的黄鼠狼脱离了尸体,随后化作一缕黑烟瞬间飘进了自己额头。
苗志被这莫名的现象吓了一跳,脚步向后退了几步,惹得师父和那汉子看来,他立刻状若忧虑,言辞小心道:
“这,我听黄鼠狼报复心极重,你把它不找个地方埋了,拎到这恐怕不好吧?”
师父听了苗志的话语,安慰了旁边尴尬的汉子,随后说道:
“这不是普通的黄鼠狼,而是成了精的家伙,可惜其胆子过于肥了,竟然在白天现身,所以遭了劫,倒也是那小伙子幸运,不然晚上遇到它,可能要被摄了魂魄去。”
“既然是精怪,就要仔细处理痕迹,还是我来吧!”
说着接过那死去的黄鼠狼,走出了院子,而那汉子见此,丢下那几只扑扇着翅膀的鸡,赶忙跟了出去。
苗志眼见两人都走了,立刻进入自己屋内,在榻上盘膝静坐,以求入定。
记得师父说过,在深入定中时,有可能意识进入识海之中,而刚才那黑烟也是进了额间泥丸,他必须弄清楚情况。
定境中熟悉的一幕出现,其心念中的记忆再次浮现。
苗志努力维持心绪的平静,就在其要脱离定境的时候,一股清凉之感洗去了他心头的疲惫,使他更从容的接受着那庞杂的记忆。
不知不觉中,一段30年的人生记忆在苗志脑海中一幕幕浮现,又被他从容的放下,在那股清凉感的加持中,真正深入定中,解去了心中烦恼和包袱。
无限寂寥的虚空中,苗志的意识进入了这里,在无意识的徜徉过后,众多的光点出现。
有黄、白、黑、青、赤几种颜色先浮现,接着是紫色活跃的光点和蓝色轻盈的光点,最后尽化作黑白,并形成了流转在虚空中的炁。
而就在苗志心神舒畅沉迷时,一股黑红的炁莫名出现,它散发着混乱和深邃的堕落气息,在即将接触他意识的一刹那,忽然,苗志心神恍惚,随后睁开眼时,发现眼前已是黑色大海,不远处还有一金色的光球。
眼前金色的光球温暖和神圣,而环顾四周是黑暗深邃的虚无之海,苗志心中虽知是自身识海,但却生感孤寂,对光明生出贪求之心。
他试着以意念触碰那温暖来源,但意念接触的刹那,那光球的薄膜被刺破,消散。
一棵金色的大树突然出现,它舒展着身姿,扎根在了黑色的海洋中。
深邃的识海不再浪潮汹涌,苗志心头霍然清明,他抬头仰望神树,在仔细观察后想起了它的由来!
“只是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