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城被日军炮击受伤的事以迅雷之速,传遍了祭旗坡,大家看着昔日欢声笑语的副团长如今生死未卜,心如刀绞。
他们愤怒的望向西岸的南天门,发疯一样的朝对岸倾泻着炮弹与怒火,这猛烈的反击一度让日军产生了打死虞啸卿的错觉。
迷龙不顾崔勇的不满,抢过他的马克沁就是一顿扫射,炮灰团的人把仓库里的所有重机枪全搬了出来。
龙文章亲自驱使着一架战防炮轰炸着对岸,就连平时不怎么练枪的林译也拿起了枪。
我的炮兵连疯狂轰炸着对岸,炮弹像不要钱一样,全程火力覆盖。
这是祭旗坡有史以来打的最激烈的一仗,激烈到完全不顾弹药如流水般的消耗,声势浩大,搞的虞啸卿亲命发来了补充弹药。
而这一仗,只是为了给他们最好的团副报仇。
龙文章烟熏火燎的扛着一箱虞啸卿支援的战防炮弹箱游走在交通壕里,他迫切的想知道日军袭击陈苏城的步炮位置。
“死孟烦了,你瞎狗眼了,还没找到!”“闭嘴吧你!找到了,两点钟方向。”孟烦了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并大声吼道:“所有炮火集中到两点钟方向!”
“所有炮火集中到两点钟方向!”大家群声吼着。
“放!!!”龙文章一声令下,炮弹如绚丽的流星雨一样,落到了日军的九二步炮阵地,原本花草树木丛生的阵地顷刻间便被夷为平地。
不久,日军就鸣金收兵,这场旷世之战才落下帷幕。
战斗结束后,大家纷纷往医疗室赶,他们害怕失去。
医疗室内,郝西川不停的擦着汗,给卫生员递工具,手术已经持续了几个小时,背部与四肢的弹片已经取出,就差脑袋里面的。
“苏城,要继续吗?我有些拿不准。”柳河俯身在陈苏城耳边询问,“不用了,我撑得住,脑袋里的弹片以后再取。”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柳河把布轻轻的盖在陈苏城的身上,收拾好器具便带人出去。
陈苏城勉强使出余力拉住郝西川的手,示意他不要走,郝西川连忙弯腰询问情况,“川爷爷,我…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个…惊喜。”
“你说,额听着呢。”郝西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错过任何一个字。
“就是…你儿子,被我部队…的人带走了,本来想…在你生日那天告诉你的,但今天…我怕了…我…”陈苏城感受到自己的意志在逐渐模糊,撑不住昏了过去。
郝西川红着眼眶,给陈苏城重新盖好,颤颤悠悠的走出手术室。
门一打开,大家一拥而上,七嘴八舌的询问团副的情况,柳河连忙阻止,“稍安勿躁,团副刚做完手术,需要休息,我知道你们很着急,但请你们安静点。”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龙文章担忧的看着柳河,“现在不行,具体时间要等她醒了再说。”
“好,我知道了。”大家都自发的要留下来陪护,但都被龙文章驳回,让郝兽医去照顾。
虽然不能陪护,但大家都出奇一致的隔十几分钟去看一次。
骄阳转眼幻化成冷月,祭旗坡在它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沉寂,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忧虑,他们一致的望着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