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一个没有武力但心思绝对聪明的人,你说留在身边看着还是该放任她回去对手那儿?”
这个问题答案很明显。不论风折柳是否心口相一,但这个回答秦礼必然会信。
“既如此师兄尽管放心,那姑娘我派人护着,在你们回来之前她不会受任何威胁。”
“不过她身边倒也没什么威胁。”风折柳早就清楚,只是一直没说,“入城之后我能感觉到跟在我们身后的暗卫有绝对减少,但还有一部分身手极高的没有离开。看动向他们目标主要根本不在我,而是一禾。”
“听闻近日你们得罪了安国和邪魔,那些可是安国的人?但那小姑娘有什么跟踪的必要?”
“不是,”风折柳心里和明镜一般,“想要杀我们的那一部分不敢动手,所以敢露面的高手不是杀手,是护卫。”
“保护那姑娘?”
“嗯,”风折柳点点头,“是符可钦的人。”
秦礼听罢大概明白他想要表达的言外之意,便回应:
“我会告诉所派去的人在暗处,也会下令不要和另一波在暗中之人起冲突。”
“好,”风折柳点头,稍微思考后又嘱托,“记得派高手,不然会被那些暗中护卫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
符可钦的心思难猜,但在保护詹一禾上面确实下了功夫。
在暗处之人也确实有身手。
大监在外等待,听见少年请求。
站在书房外面没有选择入内,大监转身带人去寻来少年几人要的弓箭铁箭在门外等待。
侍卫再次出现在庭院之内,列队在门外等屋内人交谈。
快接近晌午,风折柳见窗外日头照耀,若是再不赶往后山,恐怕要耗到后半夜去。
便打算告辞,风折柳言道:
“我们此来就为这两件事。对了,还有一个醒儿。”
秦礼略显疑惑:
“可有何处不妥?”
风折柳追问:
“陛下对付将军和罗莲姑娘是如何处置和封赏?”
“将军功过相抵,朕私心想封为武将首臣,但朝上大臣几乎持反对意见,故无奈搁浅。至于罗姑娘,我想的是封赏,她也愿意留下,在朕的闻取混出一副天地。”
至于付远,因为朝臣大多反对所以身为朝外人的风折柳不方便多说。但至于罗莲……
风折柳的第六感出于好心提醒:
“罗姑娘行事风格太果断,心思深也不好掌控。若是摸不清楚她入城之前的经历还是不要太信任为好。”
这话说的冒犯,所有少年又找补两句:
“不过既然陛下是一国之君必然早就考虑到这一点。”
随后便同伙伴离开。
出门后接过早在门口等待的侍卫手中的弓箭,点头同大监示意后走出庭院。
三人各持弓箭走远,江亭靠近些风折柳身边:
“你为什么要告知秦礼罗莲有问题?”
“我没说她绝对有问题,只是觉得秦礼用她太过冒进。”说不上来罗莲何处不对劲,但风折柳心里始终有些迟疑。
江亭有话要说,心里冒出些不该有的迟疑。但当下他也心知晓不是时候:
“其实我应该知道些内情,但我说不出来……”
冯明替江亭一起回忆:
“你会不会是在和沈安跟踪罗莲的时候发现过什么端倪?”
顺着冯明江安的引导回忆,江亭似乎开窍:
“我记起来了!”
“什么?”二人默契的向左回头,看见欣喜的江亭。
“那天我在暗处,看见有外来的飞鸟停到罗莲的手中,有一封暗信我没有看到内容。但她的脸色很差,那封密信一定有秘密!”
“仁至义尽,看来等下山我们得去查查那封信。”冯明脱口而出,在意江亭的措辞。
风折柳直接表明:
“查不了,她怎么可能会把证据留到现在。”
知道风折柳心思,冯明明知故问:
“那还管吗?”
“管,当然要管。等下山好好查查罗莲咱们再离开。”风折柳不放心罗莲留下闻取城,也算是都这个君王师弟的仁至义尽。
不该说的话也还是说出口,冯明脑袋里冒出来的想法经过深思熟虑后讲出:
“罗莲救驾有功,秦礼对罗莲有心自然不会因为我们的一句怀疑而轻易改变封赏的决策。但若是我们想要破罗莲秘密就必然得尽快为之。而答应二公主的上山计划已然不能再拖延,现在唯一闲下来的是小贵人。”
“你希望一禾去调查罗莲?”风折柳停下脚步,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身边人,“你觉得她一个人可能对付得了罗莲吗!”
“你不相信小贵人?”冯明试图激将风折柳。
“让她去用脑子解决问题都是放心,但面对罗莲,恐怕在她身后在保护的那些暗卫全跳出来也未必能护她全身而退。”风折柳预料冯明下一步计划便制止道,“你可莫要去暗示她什么话,她我怕她真的会去。”
“我办事,你放心。”冯明点点头。
三人赶往沈安所在地方汇合。
詹一禾在房间内缓解情绪,秦清为了不惹沈安厌所以躲到门外面去。
站在外面等待,秦清远远望见迎面走来三位少年。
背过手轻巧身后门框,秦清兴奋的叫喊:
“沈安一禾你们快出来!他们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坐在詹一禾的床边还想着安抚女孩儿,但詹一禾决口否认自己有何不妥所以沈安无从说起。
听见门外二公主的呼喊,詹一禾推着风折柳起身出门去:
“我真的没问题,你们放心去吧,可以照顾好自己。”
“那这段时间我们都不在你身边,有任何问题一定要找秦礼!只找秦礼,除了他不要信任任何人!”沈安最后嘱托,见詹一禾并没有打算跟着一起出门同少年几人告别,所以将往后所有的一切同女孩儿交代明白,“一定听话!除了秦礼不要相信任何人,记住吗?”
随后,沈安从少女的床边站起身,走出房间,又按照屋内女孩儿的心思将门顺手带上。
房门再次关闭,沈安将几位少年和秦清拦在了门外。
“一禾她不舒服,不要进去打搅了,咱们直接出发去后山。”
“她生病了?”风折柳皱起眉头迫切询问沈安屋内少女的情况。
说不出原因,但女孩儿明白女孩儿,沈安看得出詹一禾的模样正是心慌,此刻必然不愿意多见人。
沈安挡在门前。
但未曾想到少年根本没等到自己的答案竟绕过自己推门而入。
绕过沈安迈进屋内,一手握着弓箭,一手握着悟虚祭扶着门边。
床上躺着的姑娘把自己裹在被窝里,连同脑袋也蒙了起来。
见这状况,风折柳并不放心。
“一禾!”急切关心走向前,风折柳的声音严厉到让人害怕。
在被窝里面头脑还有些发懵的女孩儿被这一声斥责惊扰,一溜烟坐起身来。
被子包裹着自己,她只露出脑袋:
“怎么了?”
不明所以看着冲自己发邪火的公子,詹一禾不解为何。
风折柳很快收敛表情。
毕竟他清楚,自己脸上的担忧表现出来是严肃神态,会吓到少女。
靠近些站在少女面前,风折柳半低下头直勾勾盯着她。
被少年的巡视感到发慌,詹一禾不断眨巴眼睛想要摆脱这目光。
奈何少年强硬,詹一禾知道只要自己不说话,眼前人就不会离开。
“怎么了?你们不是去闯山吗?”
“身体哪里不舒服?”见女孩儿脸颊通红鼻尖红润,风折柳问道。
“你……怎么来了。”
眼睛像两颗晶莹剔透的黑宝石,詹一禾不知道眼前人何出此言。第一次全盘接受风折柳强制的关心,她有些承受不住,试图躲开。
少年的目光太炙热,詹一禾左右摇摆着回避对视。
从来没有过的心跳为何在抬头仰望对视之间加速?
扑朔迷离的心慌乱,看样子应该是会在此刻沦陷……
见少年只是皱眉,詹一禾游离的目光终于短暂停歇。
“你们放心去吧,我会乖乖待在这儿不添麻烦。“
倒是没在意这些,风折柳又问一遍方才詹一禾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身体不舒服吗?”
“没!”詹一禾立刻反应,赶忙摇了摇头,“我没事啊,你们尽管放心去!不用操心我!”
说罢,有包裹着被子从床上站起来转个圈。
“看,我说我没事吧!”尽力闹腾,詹一禾在床上裹着被子蹦跶两下就为了表明自己身体健康。
见这一切,风折柳才放心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