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了眼腕表
7:07
傅年弈笑了:“纪二公子居然因为一个女人生气?难得难得。”
“去你大爷。”纪杭勾起唇,几分薄笑,伸腿蹬了傅弈年的椅子。
刘恕这时拿着掌上电脑又进来了包间:“纪总,太太回黎家了。”
纪杭脸上的表情一滞,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明的意味。
伸手松了松领带,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露出他半边锁骨。
傅弈年递来一支香烟。
纪杭目光在香烟上停了一瞬,越过傅弈年的手,拿起桌上的红酒,朝他微举,漫不经心地笑了:
“眼睛失明后戒了。”
傅弈年抬眉,耸了耸肩,手伸了回来。
烟在傅奕年手指上转了一圈,放进嘴里,薄唇轻抿着烟嘴,拿出打火机点燃。
纪杭看着烟头点点星火向烟杆蔓延,橙黄色的火星有一簇没一簇地闪着。
心就像这支被点燃的香烟,躁动不安。
他忽然起身,放下手里的酒杯,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
朝傅弈年说:
“有点事,先走。今天这顿我请,你们随意,待会你那朋友来了,替我和他说声抱歉。”
傅弈年眯着眼,点点头,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的烟圈模糊了纪杭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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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恍恍惚惚从黎家别墅跑出来。
两只手掌火辣辣地痛,又红又肿,包都只能靠手肘夹住。
好在她今天包里只带了这一张用来偿还黎家之前为弟弟治病的卡。
但她的车钥匙被黎蕊抢走了。
手机也摔坏了,她试过几次没办法开机。
不过想起从黎家出来最后一刻,甩了黎蕊一巴掌,心里畅快了不少。
要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这时天又下起了雨。
槟城是雨城,一年有一半的时间几乎都在下雨。
黎玉以前很喜欢下雨天,她可以安静地躲在房间里,不用跟江蕙芝出去参加各种宴会。
自从她弟弟去世后,她就不再喜欢下雨天了。
不过雨淋在她的手上,灼烧感瞬间轻了不少。
黎玉索性停在路边,伸开双手去接雨滴。
忽然从远处闪过一道远光灯。
晃的她睁不开眼,用手挡在眼前。
她往路边退了两步,想等车开走。
灯光从黎玉的指缝流出,晃动着离她越来越近,直到指缝的光影静止。
黎玉放下手,视线往路上探去。
那辆车停在了她面前。
“啪嗒”,车门开了。
一双修长的腿落在车外,锃亮的皮鞋瞬间被雨渍染脏了鞋头,水珠顺着鞋面的弧度缓缓落回地面。
一个男人弯着腰从车里下来。
白色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解开,领口随性敞开。
黎玉视线往上移了移。
纪杭戴着一副阿玛尼的黑框墨镜,看不见他的眼睛。
但从他紧绷着的脸部神经来看,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黎玉没想到纪杭会出现,诧异地张了张嘴:“纪杭?”
心中的委屈忽然涌了上来,不知怎的,一股强大的安全感向她包裹而来。
正当她眼泪要止不住时,纪杭忽然蹙眉:
“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七点玫瑰园,为什么迟到?”
语气寒冷至极,带着一抹不耐烦的质问。
黎玉原本放松下来的心,忽然揪了一下,下意识想解释,“对不起,我也没料到事情会这样,我...”
“方姨没有告诉你今晚7点有事吗?”
黎玉的解释被他强行打断,看着纪杭冷若冰霜的表情。
她的心一阵抽痛,委屈带来的酸涩感从胸口涌上眼眶。
这次的委屈,是纪杭带给她的。
心里的失落和难过仿佛要将她吞没,黎玉将目光从纪杭脸上移开,看着自己的鞋肩。
她怕再多看纪杭脸上的表情一秒,就会忍不住眼泪哭出来。
刚刚她居然因为纪杭的出现,心里多了几分期许和安心。
她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方姨告诉我了,所以呢?”
“纪先生是特意赶来兴师问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