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天下?你这问题倒是把我给难住了。”那人想了一会,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诚理解的笑了一下,他心里很清楚,关于天下,是没有任何标准的答案的。
“要是天下的高手都像你一样行侠仗义,那么便完美了。”白诚有些忧愁的说,同时也间接夸赞了一下那人。
“此话怎讲?”那人疑惑不解。
白诚重重叹息了一口气,将自己在落叶镇所见之事皆娓娓道来。
白诚一边讲,同时又将落叶镇的那些细节回想起来,然后自己再加以推敲,这才方觉毛骨悚然。
自己住的那家店,怕是见到持刀佩剑的过路客人,都要出来招揽一番,然后将其留在店内,靠着特殊手段让他们在客栈内呼风唤雨,想要什么来什么,给他们醉生梦死的感觉,从而让他们忘我的享受起来。
而其他几家客栈,便清净无比,客栈内无人。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住店的,恐怕也是不会刀枪的普通人罢了。从而令那些进行黑色交易的人放心大胆的在店内为所欲为。而被拐卖的妇女在店内无论怎么求救,也是无人听见。就算店内其他普通客人听见,也毫无办法。至于那些行走天下的高手,就算是有侠义心肠,都在隔壁那家客栈醉生梦死,哪里还能知道客栈外的其他事?
白诚又想起那名在地室遇害的女子,他无能为力的自责起来了。如同焦城神像前的那名女子一样,如同李家村的那群朴素憨厚的百姓一样,如同小南岩的木老一样……
这些百姓毕生所信仰的神主,所依仗的官府,在自己遇难时,一个袖手旁观,一个变本加厉。
这让老百姓如何生存?
白诚一直处在天下阶级的上层,纵使他因为特殊的原因,不再是枫国的尊贵的王子,但也是天下绝大部分所接触不到的。更别说南松他们那最低贱的一层人了。
对于南松他们这样的人,自己的生死全看天命。随随便便的一个人,便可让他们消失在这个天下。
所以南松他们生活在这个天下的意义是什么?
白诚有些绝望,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接受。自己喜爱的一群孩子,对于天下却是可有可无。
白诚没有进入神塔前,和王越他们一样,对于自己利益之外的事,他们连眼都不愿意眨。
可如今,都变了……
那人听完白诚的叙述,也是紧紧闭上双眼,沉重且愤怒。他对此破口大骂,他那一股子野性暴露无遗,如果此刻他在场,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两人都说完,便陷入了沉默。
“其实我没打算救你的……”那人说完,惭愧的叹息了一口气。
白诚很是惊讶。
他说他只是来枫国办些特殊的事,正好忙完,在回去的路上经过落叶镇。
他本想住客栈,正好碰见白诚遭遇追杀。他因为有事在身,不想被人察觉到他,所以就打算直接离开落叶镇,但是到了镇门,却发现大门被紧闭,出不得落叶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