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诚与舅舅斐勇山谈情一夜。白诚悲伤的讲述着王越的一切,斐勇山除了叹息以外,便再无多言。
斐勇山心里没底,他和毅金棋到底有没有走错,他不知道。但此刻的悔意是有的,尽管自己现在是一方之王,金银财宝,荣华富贵,权利地位样样都有,可也换不来世上的后悔药,供自己反悔,去换回自己的那历经磨难却难逃一死的儿子斐浪。
恐怕,自己和毅金棋一样,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至高无上的荣誉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而且,往后的代价远远不止这些。
斐勇山看着眼前的白诚,眼里只有慈祥。
“月儿,不管你父王怎么样,你都要好好活着,你要相信舅舅,虽然我帮不了你,但舅舅还是会护着你。”斐勇山说完,替白诚盖上被子,叹了一口气,便轻轻出门而去。
我也想好好活下去,可谁给过我机会?白诚躺在床上,悄然落泪,心如死灰。
……
东方发白,染遍天空。一晨雾气,飘浮在北阳城上空。城里和城外市的马路上,人们早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挑着新鲜蔬菜的农妇们齐刷刷的涌到街头抢占好位置,开始吆喝起来。各类店铺开门后,门外等着的打工人立刻走进去开始新一天的工作。城墙上的将士们也正在为换班交接工作而忙碌着。倒是城西的夜市区颇为冷清,无数酒客从店里出来,都默不作声的赶着路,似乎昨夜里的快活不复存在,迎来的只有新一天的苦难生活。
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清晨为了各自的生计忙碌着。
而秦王府内却异常清静。本该出来开始忙碌的家丁仆人们,护院将士们,都不曾出现在府上。只有偶尔一两个家丁仆人在府内走动,没有任何人打破着秦王府的宁静。
“郡主殿下,您还有哪儿不满意呀?您要是敢称天下第二美人,那天下便没有第一了。”漂亮的女仆在斐灵鹊身旁掩笑道。
斐灵鹊对着铜镜,不停看着自己的盛世容颜,想要从中找出哪怕一丁点的瑕疵。
“郡主殿下,您都看了半个时辰了,已您现在已经十分完美了,不需要在装饰了。您今天要是出去啊,就算谪仙人降世,那也得对您一见倾心呐,即使是谪仙人在此,奴婢都以为他配不上郡主殿下半分。”女仆见斐灵鹊似乎还对自己的妆容打扮不满,继续夸奖道,她不清楚郡主殿下都已经如此美貌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斐灵鹊一身盛装华服,艳红的头发高高盘起,金灿灿的百灵鸟玉冠束着红发,缕缕辫子绕着玉冠,每一条辫子都系着花纹白丝,极为显目。未盘起的红发自然垂于双肩,发中几缕花蝶相应,仙容花貌由此相配,虽是凡人却比仙人。
斐灵鹊素妆已是天仙下凡,可此刻她画上了艳妆,倒是天下可形容之词此刻也派不上用场。加之一身璀璨华裳,气质已然超凡脱俗。与平日的清妆淡雅的斐灵鹊相比,如今清纯之中多了熟美,妩媚。往常的她看起来清心寡欲,给人一种冰雪难融的绝冷之气。如今的她却给一种无论任何人见之,皆会是冰雪而融化,是热岩而失温,是恒山而断裂,是阔天而塌陷。
柳眉柳眼柳纤腰,玉面玉体玉洁心。
“郡主殿下,您今日怎么了?莫不是有了意中情郎?”女仆打趣道。
斐灵鹊美眸一丝羞涩,羞怨的瞪了一眼身旁的女仆:“你再如此无理,我便把你嫁了!”
“哎呀,郡主怎么舍得将琪儿嫁了呢?琪儿天蒙蒙亮就被您给叫起来,为了郡主你这一身装扮,可花费了琪儿好一番心思呢。可如今主子不领情也就罢,还不让琪儿说实话。第一次见郡主殿下如此精心打扮,却叫琪儿看了第一眼,怕是郡主您的情郎要心生不满哟。怪不得要把琪儿嫁了给您的情郎解气……”琪儿说罢,欲作伤心的哭了起来。
“你还如此取笑我!看我不打你这坏心小女仆。”斐灵鹊娇羞无比,起身就要追打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