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交际不在家，李盈就给他留了信，看了看时间还早，就带着钱多去了东城，去了荒唐言书肆。

书肆现由两个人经营，一个是吴绵，另一个是王华的二儿子王成。

两个人并不对付，这跟王华家的有关。

王华家的认为，吴绵是读书人，又是李四郎推荐的，王成要是想有所长进，就要跟进李盈这边，不然就成了给吴绵打下手了。

不愧是大厂里出来的，时时刻刻都有斗争意识。

李盈的书肆，买卖还不错。

这两个月，书肆低价处理典籍，印刷杂书，现在已名副“荒唐言”之实，一本圣人典籍都没有，全都是琴棋书画、方伎小说、天文异志……专场专卖。

书肆的牌匾早已做好，张承嗣也有搞子天赋，牌匾采用跟隔壁“圣人云”一样的用料、字体、颜色……这样从远处看，这里就是“圣人云：荒唐言”。

对此，黄老爷子极度不满，但有乃母之风的王成与之对线：“你这老头怎这般不要脸，你做你的生意，我做我家买卖，我们东家说，咱们卖的东西都不一样，怎就硬说我们占你家便宜，明明是你占我家便宜，全京城谁不知道我们家买卖最好，还要我家换牌匾，呸，你怎么不换。”

黄老爷子换了，然后，“荒唐言”也换了。

黄老爷子知道这样不是事，正好见李盈来了，就来讲理。

李盈随口道：“我只是写文寄卖，跟黄老爷子不一样，我不做生意，有事你跟王掌柜说吧。”

黄老爷子对李盈的堕落相当心痛，摇头晃脑想要劝说，李盈直接进了书肆。

潘凤在这里充当迎宾，见到李盈根本不理，李盈安慰说：“现在房子小，等过几天搬家了，再带你回家。”

潘凤破口大骂。

除了王成和吴绵，店里还有两个壮汉，他们是张承嗣的人。

九月中旬后，每天仍有二三十办理会员，大几百两的收入，需要人来搬运。

王成对李盈的创收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点头哈腰带进后院。

其实这个人除了好宫斗，还是挺合格的。

王华的教育很到位，上个月，会员的流水那么高，王成回家愣是一点没漏，他老娘打听了半个月，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李盈随便看看账本，王成见他心不在焉，小心问道：“东家有事？”

李盈随口问道：“成家了吧。”

王成点头，李盈又问：“有孩子了吗？”

“有俩丫头了。”王成对此比较恼火，他大哥王果都是儿子，他一个儿子都没有。

李盈又问：“以前做过买卖吗？”

王成立时紧张，他二十岁出头，放在别的店里，这就是伙计，他凭借着内推实现了职务的跨越式增长，生怕哪里做不好。

李盈见他敏感，说了一句：“没事，就是问问，以前在没在大姐姐家别的店里帮过忙。”

王成忙摇头：“大奶奶的铺子都租出去的，咱们自己不做买卖。”

李盈再度觉得手头人太少，“行了，没事，忙着吧。”

回到家后，李盈去后院打过招呼，径直去读书。

水苏送来养神的茶汤，顺便问道：“今天的汤，夫人很喜欢呢，问东家哪里买的。”

“凤仙楼……”

(艹皿艹)

李盈这才发觉盲点。

别人请客我打包，有点没素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