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也不留个消息。”
温鹤绵低低骂了声,到底舍不得说什么寓意不好的话,只是语气中暗含薄怒,心中计较着,等他回来,自己要怎样好好教训一番。
战场不比朝堂,身为君王,本不该在这种事上冒险,她能想到的,就是他事先有所打算。
就当真笃定了她会回来?
这个问题暂时得不到答案。
嘉王虽然有野心,可他极其以自我为中心,手下幕僚众多,最得他心意的,还是会拍须溜马之辈,这就导致他谨慎有余,戒备不足,明知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耐心,却还是按捺不住,找上门来。
他的手下没有找到谢琅,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偏偏他就是个多事儿的,非要将主意打到温鹤绵身上来,妄图扭转局面。
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就让嘉王再嚣张一段时间吧。
长竹站在温鹤绵身边听着,他是个粗人,虽然不太喜欢这些弯弯绕绕,但多少能听懂一点。
“就怕嘉王狗急跳墙。”
“应该等不到。”
温鹤绵摇头,神色蓦然变得凝重几分:“若是那个时候陛下还没有回来,我就该考虑,是不是要更改计划了。”
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谢琅没事的基础上,可这是最理想的情况,如若中间出了变故,她必须要及时应对。
当然,没人愿意见到最坏的结果出现。
谢咏会产生那些自大的错觉,有很大部分商确实源于温鹤绵的态度,自从来到营地,除了最初的失态,她表现得实在太正常了,完全看不出一点对皇帝失踪的担忧,而是冷静又不疾不徐地指挥着整个局面。
长竹看不懂,他轻声问:“小姐不担心陛下吗?”
京中那些传言并非秘密,尤其是他们这些当暗卫的,也是后来才被叫回温鹤绵身边。
至于当初具体在宫中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担心。”温鹤绵坦白承认,她攥紧了手上的笔,想了想,放下,“但我不能让旁人看出来,尤其是嘉王。”
长竹无声地叹了口气。
天气愈发寒冷,午后没有下雪,温鹤绵跟随周廷一起去外面巡视了圈,营地很大,大家已经很久没有松懈过,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点疲惫。
就在昨日,蛮人又进行了一次大举进攻,这回有温鹤绵手下精兵带来的火铳,场面几乎呈压倒性胜利,生生把他们打到了边线之后,不过即便如此,营中依旧添了不少伤兵。
温鹤绵做不到坐视不理,开战之前,就和柳琼月商量,往这边送了不少药材过来,如今正好用上了。
虽然伤兵营中一片血腥气弥漫,但情况比以前好上不少,她暗中还听人说陛下仁慈,心头情绪复杂难言。
很可惜,往往许多时候,和平是靠战争争取来的。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温鹤绵真的很想亲自出去看看谢琅失踪的地方,那边现在并不安全。
人害还好说,天灾才才不脱。
温鹤绵不可能拿自己的命去赌。
周廷或许是看出她的心思,也很默契也没有提过这事儿,生怕勾她伤心。
正交谈着,有手下匆忙而来,行至温鹤绵跟前,忽然掏出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