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奋力探真假,初心明虚实
第三篇:远近万里结邻友,雍城单影故人稀
(尽心尽力则无怨无悔)我焉能眼睁睁受此屈辱,遣一护卫夜逃出囚笼,使之归国求援。荆州城太守知道消息后急忙解押请罪,并称是奉了楚国户部尚书的命令,不得不为之。原来这位户部尚书的女儿正是楚质子的妃子,而其长子在西秦攻楚战争中担任一将职,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该楚国尚书痛恨秦国,因我为西秦皇帝之侄而迁怒,于是害我遭遇软禁,真是无妄之灾。楚国君主重惩一干人等,我也继续赶路,只是耽搁了不少时日。
离开楚国,北上入汉国境内。汉国一直以来是西秦的附庸国,二十年前汉王还是王子,曾与我父皇关系甚密,只是在秦国内斗里最终父皇选择离开,两年后汉王则归国继位。我入汉境后方方面面都得到了极大的照顾,驿站干干净净,水和食物得到充足供给,虽然没有像自己国内那么舒服,但远比在楚国的境遇好得多。汉地民风淳朴,喜好红色,家家户户喜涂赤瓦红墙,路边问一老农缘由,他称大概是因为红色代表喜庆吧。
白天赶路,晚上睡觉,一路颠簸、满身风尘,其实挺枯燥的。过了汉境,终于入了西秦境内,西秦风光迥异,山多且林稀,仿佛正处于脱发时期中老年的半秃头。风也疾劲,里面似是夹杂着些稀碎沙石,如刀般割得面庞生疼,我只躲在车中听风。在秋风怒嚎中,车队晃晃悠悠走进了雍城,城内人声鼎沸,繁华无比,人们穿着各异,服饰民族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熙熙攘攘,一派大都市容貌。我和其他王公贵族被安排在知学院,我住的地方名为圣贤馆。一连住了七八天,没有任何西秦朝中的消息,实在坐不住了,起了拜谒的国书,交与负责知学院的秦国官员上见。又过了两日,才来一宦员传消息,让我稍安勿躁,过几日将举行知学大会,秦国皇帝和诸国王孙世子都会参加。
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思家情切,起初甚是无聊。圣贤馆东面挨着的是廉让楼,廉让楼的主子是朱文隶,为秦国二王子。他主动来我住处打招呼,请进厅堂内来,瞎侃。论起来我还算是他堂弟,只是这样的关系于我而言有些突兀。朱文隶道:“听闻你们被楚人侵占了许多土地,怎么不趁今年大秦发兵之际夺回来?”我搪塞道:“天下纷乱,我新秦百姓苦战久矣,幸得和平岁月,怎生好战之心?”“你倒看得明白,只是和平不是忍让来的,是一战一战打出来的。当今皇帝要做的就是合天下而为一,永止杀伐。”朱文隶说得慷慨激昂,我点头表示赞同,其实不想搭理。我调转话题道:“这雍城可有好玩新鲜之处?”朱文隶:“那可就问对人了,不论小小雍城,即便这是关内,好玩去处,愚兄都一一领略。”然后他就给我介绍起秦国关内的戏院、赌场、青楼、豪宅名阁。我只能敷衍回应,但明显他在兴头上,没顾及我的真实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