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的爷爷奶奶有三个孩子,季云舒的父亲季寻是老二,他有个大姑姑叫季蘅,现在在部队,他其实还该有个小姑姑,这个小姑姑是老三,叫季芜。
季云舒的奶奶叶茯苓是云南人,当年季芜年仅一岁,叶茯苓带着季芜,母女两人回老家看亲戚。
叶茯苓低调惯了,出门不喜欢带保镖,结果在一次外出中,一岁的季芜被人偷走了。
叶家在云南本地也是个大家族,当年季家和叶家一起想尽办法找孩子,该报警报警,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
叶茯苓因此陷入长期自责,得了抑郁症,在医院里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出院后也一直郁郁寡欢。
一年,两年,三年……时间太久太久了,所有人几乎都放弃希望了,但是季战旗(季云舒的爷爷)和叶茯苓没有放弃过,每年都在找,后来季蘅和季寻长大了,他们也跟着一起找,再后来,季蘅和季寻的孩子长大了,也一起找。
季战旗和叶茯苓都已经相继去世,但是这个任务没有任何人敢松懈。
像是一场接力,一代接一代,傻乎乎地坚持着,傻乎乎地相信水滴石穿,终会有能找到的一天。
任久:“嗯……我想问……你的……姥姥姥爷,或者爷爷奶奶。”
“我没有姥姥姥爷,也没有爷爷奶奶。任先生应该知道的吧,我爸妈都是孤儿。”
左麟和唐雅都是当年特遣队执行任务时从缅甸的毒贩营地里救出来的孩子,都是在襁褓之时就被拐卖到这里的。
救下他们后,特遣队本想把他们送去福利院,或是帮他们找父母,但是两个孩子从小被拐卖,相依为命在一个没有任何安全感的地方,非常应激。
于是就先让他们在特遣队里待了一段时间进行心理疏导,当时给他们取了名。
两个孩子没有名字,特遣队当时把所有队员的姓氏做成纸团,让两个孩子抓阄,抓到哪个就姓哪个,然后取个名字。
一个抓到了唐,一个抓到了左。
他们虽然跟了特定成员的姓,但是他们的父母并不是特定的人,整个特遣队都是他们的监护人,虽然这个监护人没当多久。
左筠心顿了顿,补充:“其实也不能说没有,有很多。”
都是非常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后来一个接一个都牺牲了。
任久脸上也没了笑意,他低着头,低声道:“抱歉。”
“聊到这个话题,这些就不可避免,我有心理准备。”左筠心无所谓地耸耸肩,“所以,我是长得和季家人像吗?”
“唔,也不是很像。”任久仔细看着左筠心的脸,摇头,“说实话,只有眼睛的形状很像。但是得是熟悉的人,不熟悉还真看不出来。不信你看。”
任久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叶茯苓年轻时的照片,遮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了眼睛。
左筠心扫了一眼,果然,很像。但是因为她和叶茯苓之间的气质不同,眼神不一样,所以不容易察觉到她们的眼型是一模一样的。
“还有你的侧脸。”任久歪头,从另一个角度看她,“你的侧脸,和叶奶奶年轻时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