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办?”池小竹神色平静。
“属下之前已经买了不少丹药,最近并未再购买。
所以银票就存了一些。加上月钱,身上已有一万八千零三十两的银子。
因此想从府上提前支取一万两,待属下在探查队多办差事,奖励与月钱,想来大半年便能还上。”
他现在月钱总共九百两一个月,说大半年还上,并不是妄言。
池小竹盯着宗单片刻,才开口:“府上没有这样的先例。少爷还在外地,我也没有法子联络到少爷。”
宗单一听,知道借出银子去买锁心甲怕是没戏,有些气馁,心情亦是低落起来。
“不过”,见宗单又是一喜,池小竹继续道:“探查队的职责确实很快就会交给你与贺统领。
你现在实力一般,有一件法器甲胄防身也能多些安全。”
宗单目光中透露着期盼。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老爷、少爷允许,不能擅开。我个人可以先借你!”
“多谢主事!”宗单大喜。
“你作为少爷亲随,从李家兵器铺买东西自然不会是以标价来出银子。两万四即可。”
宗单更加欢喜,拱手行礼:“如此就只需向主事借六千两银子,属下也能早些还上。”
“这是你第一次开口找少爷与我借银子。
少爷很看重你!
既然一万两张了口,我便不会因为锁心甲花费少些就只予你六千两。
一会银子就会送过去。以后好生效力,莫要辜负少爷的期盼就是。”
“是,少爷、主事之恩,宗单必不敢忘!”宗单激动不已。
“还有一事需得告诉你”,池小竹看向宗单。
“可是有差事下来?”宗单对于能否有差遣很期待。
池小竹摇摇头:“是关于尚隐的。”
“尚隐?可是有了踪迹?”宗单连忙询问。
“不算是,据柴统领昨日来报。他在领护卫队捕杀妖兽时,在东南五百里处见到一副被妖兽撕咬过后的尸骸。
已经无法辨认,但从周边散落的衣服尺寸、鞋子大小以及一柄流星锤来看,他认为死者极有可能是尚隐!”
“这么说尚隐死了?”宗单喃喃道。
“不确定,只是告诉你这件事。”
“多谢主事相告,属下明白!”
回到住处,宗单屏住呼吸,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激动与忐忑。
第二日清晨,宗单与往常一般在前院吃过饭,然后回住处带着龙雀刀与所有的银票出门。
“宗爷,您来了?”当日的晋升宴就在路对面的酒楼内,白衣伙计自然清楚。
“明光锁心甲取来,今个我买了!”宗单努力抑制着心绪的波动。
“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不一会掌柜的进来。宗单也不废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场便将明光锁心甲穿上。
锁心甲是内甲,穿在里面外人很难看出来。
离开兵器铺,宗单又去医药铺买了两瓶回春膏,接着来到北门。
出北门很顺利,守卫只是简单查看行人,但宗单是修行者,这是所有守卫必须要记住的,不能得罪的一类人。
即使没见过,也会有画像,因此直接放行。
宗单在城外租了两匹快马,回头看向风安城,在心中放了一句狠话:“眼下打不过你俩,等以后再找你们算账!”
先是策马向北离去,而后拐向西。最后来到之前埋东西的地点。
推开巨石后,宗单赶紧扒开之前挖的坑。
“还好,东西都在。这大魏朝廷的印制技艺果然高超,放了这么多天,银票竟然毫无损伤”,宗单不吝夸赞。
一百多万两银子对于眼下的他来说,只有亲自揣在怀中,方觉安稳。
丹药与冯道渠的刀兵法器他是不担心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银票能保存这般好,包袱所用的特制布匹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内心感叹,手上却不停。很快就将包袱背在胸前,巨石复位,下山骑着快马离开,口中默念:“师父,时间紧迫,不能去乌鸡山告知拜辞!日后一定来看您。”
时间渐渐过去,深夜,烛光下的池小竹安静的在屋内坐着。
此房间正是李默风祭炼血升丹的密室入口。
片刻后池小竹皱起眉头,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主事!”池竹安的声音,透露着些许焦急。
“进来,何事如此慌张?”
池竹安走进屋内,低头禀告:“回主事的话,邹管家禀报,宗亲随自早上离开后,眼下已是子时,尚未归来。询问是否被安排做事去了?”
虽然这般问,但池竹安知道,宗单并未有差事安排。
池小竹一愣,“没在住处吗?”
她还未想到宗单会有叛逃的可能。
“安竹姐去查看过,并不在。因此让婢子来此通禀。”
池小竹这才发觉事有不对,立即起身吩咐:“你派人分别去四门那边查问,到他的住处禀报结果。”
“是!”池竹安告退。
池小竹想了片刻,怒气难抑,抬起的手掌就要落在桌子上,但猛然想到少爷还在密室。
虽然几乎不会被听到,但还是生生忍住,收回手掌,直接出门。
来到宗单住处,池安竹已经手提灯笼在门前守着。
“主事!婢子多次细细查看过,除了一瓶不满的回春膏以及几件衣裳外,并没有其他东西。银两与龙雀刀全都不见。”
“备马!召丘统领、柴统领!”池小竹听完立即安排。
“是!”池安竹正欲离去,耳边又听到池主事的吩咐。
“慢,备马即可,两位统领暂时不要惊动。”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噔噔噔...”,池竹安的脚步声传来。
“主事,宗亲随今日上午从北门离开,据守卫所言,是向北。”
“继续探查,这事不要外传。有人问就说我安排他外出办事!”池小竹命令道。
“是!”
风安城,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