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涛胸中涌起一股怒火,暗骂道:“救你妈啊!”然而,这股怒火终究被他强行压下,他深知,自己是真的怕了杨淮。每当回想起那晚的断指之痛,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熊涛后来对杨淮心生感激,若不是那次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收敛了嚣张气焰,他或许早已在严打的风潮中沦为阶下囚。那时,与他齐名的一干人等,大多已身陷囹圄,而他,却得以幸免。
同时,他也对杨淮的身手佩服得五体投地。男生心中总有一个高手梦,他也不例外。于是,他厚着脸皮找到杨淮,执意要跟随他。杨淮万般无奈之下,最终收下了这个曾经的对手,并传授了他一些拳脚功夫。在熊涛的勤学苦练下,他逐渐成长为一名三流高手。
当杨淮考上高中,即将离开安正县时,熊涛泪流满面,执意要跟随他到江湄市。杨淮哭笑不得,劝慰道:“我是去读书,不是去旅游,你跟着去算怎么回事?”然而,熊涛却不肯放弃,杨淮只得无奈道:“你先待在安正县,等我在江湄市有了基业,再叫你上来。”
因此,当熊涛接到杨淮的电话时,他的心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跟随杨淮在江湄市大展拳脚的未来。
挂断电话后,杨淮躺在沙发上,仅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便起身前往学校。期末考试已迫在眉睫,但他却琐事缠身,一直未能抽出时间好好复习。然而,他并未忘记与周林雄之间的约定——争夺全年级第一。
与此同时,沙宝亮也接到了三叔公谢兆麟的电话。三叔公的声音和蔼可亲,邀请他前来喝茶。沙宝亮心知肚明三叔公的真实用意,脸上虽带着冷笑,但语气却恭敬有加:“好的,三叔公,我马上就到。”
三叔公谢兆麟虽已年过七十,但保养得宜,精神矍铄。他常年喜欢穿着灰色中山装,脚蹬纯手工制作的布鞋,光头,笑起来和蔼可亲。然而,在江湄市,即便是嚣张跋扈的陈三金,到了三叔公面前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见三叔公放下手机,陈三金赶忙趋身拿起放在烟灰缸里的雪茄,双手捧着递了上去,轻声问道:“三叔公,他来吗?”三叔公接过雪茄抽了一口,斜眼看着他,质问道:“真不是你做的?”陈三金连忙发誓否认,生怕惹怒了三叔公。
三叔公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在年轻一辈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和阿亮。你处事圆滑,为人奸诈,对我还算孝敬……但阿亮呢,他重承诺,讲义气。当年我只是帮了他一点小忙,他便对我言听计从,即使有天大的委屈,也不会拂了我的面子。”
说着,他看向陈三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警告:“但再大的恩情,也总有还完的时候。当初你害他白白坐了几年牢,虽然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和你握手言和,但那一次,也耗尽了我对他的恩情。所以,如果你们之间再起恩怨,只怕他也不会再顾忌我的面子,你懂吗?”
陈三金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暗自盘算。他明白三叔公的话外之音,这些年他对三叔公的恩情已经还完,今后若再有事,三叔公也不会再出手相助。他开始在心里衡量,如果沙宝亮不听解释,执意要与他开战,他到底有几分胜算?
而此时的沙宝亮,正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冷静地擦拭着那把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