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过才五月份,背上的薄汗就跟蒸桑拿似的往下淌,夏蝉躲在树荫底下肆意鸣叫,简直就是给燥热的心添上一把火,听得烦人。
丧彪热得直吐舌头,哼次哼次的,况且它还是一只长毛德牧,别提多遭罪了。
闻知意还流着汗呢,但还是去自动贩卖机给大伙买了水,自己随意灌了几口解解渴,余下的水都拿来喂丧彪了。
丧彪像是那不知贪婪的小儿,一口一口舔舐着闻知意的掌心,它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妈妈很厉害,给它带来了冰冰凉凉的水水,又凉又甜,真好喝。
“诶?”闻知意倏地眼睛亮起来,唇瓣快速翕动,“蒋珣,你快看,它是不是立耳了?”
男人一直伴随在她的身边,从未走远,丧彪的变化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
“是。”蒋珣轻轻拍了丧彪的脑袋一下,“左耳确实是立起来了。”
“哇,宝宝太棒了!”闻知意点了点它的耳朵,“好漂亮的耳朵,跟兔子的一样标致!”
亲眼看见自己养的狗立耳,这跟看见自己的孩子学会走路有什么区别?
水喝了,渴解了。烈阳当头,空气都是闷热的,像是被关押在了火焰山,汗在身上湿了又干,干了又稠,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
几人索然无味,也没了接着往下逛的兴致,一番商量之后决定返程。
回到车上,冰凉的冷气迎面吹过脸颊,别提有多舒爽了。
丧彪蹲坐在闻知意的腿上,呼呼的风吹过它的毛发,惬意地眯了眯眼,一只耳朵直立,另一只耳朵耷拉着,甭提多可爱了。
“囡囡啊,你新家看了吗?打算搬哪去?”迟兰同样攥着自己的衣领里外扑簌,想让更多的风灌进体内。
闻知意没吭声,眨眨眼。关于这个问题,她还没考虑过。
因为蒋珣说他来负责的。
“我已经着人安排去看房了,估计再过一个星期就能有结果。”男人看了一眼后视镜,薄唇微启,“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绝对会挑一个全方位有所保障的高档公寓。”
“那就行,那就行。”迟兰喃喃点头,“蒋珣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没人说话了,车厢内一片宁静,坐在后排的母子仨人开始昏昏欲睡。
闻知意抱着丧彪,半阖眼睑,舒适地躺在座驾位上。高温下的沥青路面犹如那奔涌而来的滚滚热浪,渐渐模糊了视野,睡意朦胧。
有点困,闻知意往左边瞟了一眼,蒋珣开着车呢,可以安心睡。
就这样,女孩像是小鸡啄米般慢慢耷拉下了脑袋,最后枕在了丧彪的头上,溢出脸颊边的软肉,入梦周公。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铃声突然惊响——闻知意倏地被吓得抖了个激灵。
被唤醒的不只有她,还有迟兰他们,几人眼眸带着一丝哀怨看着她还在响动的手机。
闻知意本来还有些起床气的,但是在看见来电之后,心里的那一点郁闷全都烟消云散了。
“喂,您好?”
“喂,请问是闻知意吗?”
“是的。”闻知意立马就坐直了,神情凝重,“请问是案情有新进展了吗?”
此话一出,几双睡眼惺忪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了,迟兰还趴在副驾驶的座椅上,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就连蒋珣也忍不住朝她这边看了好几眼。
“是的,你看你现在方便过来警局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