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蒋珣发出嗤笑,眼神薄凉,“你现在倒是想坦白,早干嘛去了?”
“晚了。”
他干脆利落地继续压着张毅的手,下颌微微一抬,“陈军,去,去数。”
张毅被按压得无法动弹,心中的悔意在成倍放大,可他仍不死心,试图跟他讨价还价,“我认输,我认输。”
“咱就别数了吧?你看这天黑得越来越快,等下回去的路都不好走。”
“我姑娘不是说了么——”蒋珣瞥了一旁乖巧站好的闻知意,冷峻的面容缓和了不少,“可以打闪光灯回去。”
不过闪光灯的光放在苍茫无垠的草原上也只能说是沧海一粟,就算他相信闻知意的运气不会背到摔倒,几个大老爷们也不至于说笨手笨脚,可是这儿还有王晴晴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总不能冒险。
蒋珣想了想,还是决定暂缓揭露张毅的真面目。
“算了。”
陈军和何成祥两人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张毅瞬间开心起来了,清隽的脸笑吟吟的,他还以为是自己真挚的惭愧打动了蒋珣,这下算是保住脸面了。
“先回去吧,这儿的天黑得快。”蒋珣的下一句话无情打破了张毅的幻想,“反正都是要拎回去的,回去再数也行。”
张毅听后面如死灰,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肩,沮丧的很。
完蛋了——这是他当下的唯一想法。
蒋珣一手提着桶,一手牵过闻知意往回走,手臂上的肌肉隆起,满布在他手上的青筋也凸显了起来,可他脸不红气不喘,沉甸甸的桶提在他手上仿佛是个无形的摆设,闻知意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了,反倒是陈军他们频频抬眸探去,眼底惊羡不已。
张毅哼哧哼哧地拎着自己的那个桶,心中又悔又哭,看见蒋珣这逼格拉满的场景,心中止不住的发酸,“可恶,又给他装到了。”
沿途的路上还有几只试图‘越狱’的小龙虾,不过才刚落地就被丧彪的大脚给踩扁了,全都落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下场。
夕阳西照,金黄的光芒照映在广袤辽阔的草原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炫彩夺目,小草是金色的,野花是金色的,就连悄然流淌的溪河水面上都泛着金色的波荡,水光潋滟。
一边是美轮美奂的黄昏,天的另一边已经被夜幕笼罩,眺望过去只能看见舒音山丘的黑影轮廓——正如张毅的心情一般阴郁。
越是靠近贺敬之的平房,张毅的心情便越糟糕,一路上不停地思考自己为什么要逞强,悔恨交加。
闻知意牵着蒋珣的手高高兴兴地打道回府,不管比赛的输赢如何,在她眼里看来自己钓的大丰收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回去的路不算很远,正常速度莫约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但是他们手上提着的桶并不是为了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而且也并非所有人都像蒋珣一样神之怪力。
陈军跟何成祥钓的虾只有半桶多一些,但是他们俩都要轮流换着来拎,可想而知这玩意有多沉。
张毅喘得比丧彪还厉害,一路提着桶回来都快虚脱了,可是谁叫他作弊使了点小手段呢,只能说是自讨苦吃。
“回来了?”贺敬之听见脚步声后,走出来迎接他们,目及几人手里的盛况,忍不住诶哟了一声,“竟然钓了这么多?”
“行啊你们。”他呵呵一笑,闻知意仿佛看见了一个老男版的贺雅芝,“明天又要有大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