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并没有昨天那么苦,因为粥里加了点红糖。
事情永远是这样,越是想要使自己宁静,却越是显得慌张和急迫。
江沅喉中还来不及咽下,口中又迫不及待的吞了一口粥,就这样的,她被自己着急的行为给噎住了。
长谷部被主人咳嗽的样子吓到了,连忙用手轻拍她的背部,然后递上一杯水。
眼前的少女因为咳嗽,浓密的长睫挂着几颗泪珠随着晃动坠落,还有几滴滑落在粉色的腮边。
像是初晨的露珠滴落在娇嫩的荷花上,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简直让人忍不住心疼。
当她看向自己时,那双含泪的双眼像是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
长谷部隐忍的用手帕擦去江沅脸上的泪水,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想用舌尖一点点舔舐、品尝那些泪珠。
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且若是被她发现自己这真实病态的一面,她肯定会对自己避之不及的。
这是江沅回到本丸的第三天,此时她正在左手全神贯注的画着笔下的符箓。
这是江沅当时居住在外祖父,也就是她姥爷道观里所练得技能。
在那的两年时光里,她既能背下书中所有的咒语,又能用左右手的一笔画下一张符箓。
姥爷常说自己在修道上是三分之二的天赋,但是每次问他具体是哪三分之二,他打着个哈哈略过了这个问题。
等把手中最后一张风符画完后,江沅就把手中的笔搁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烛台切烘烤的曲奇饼准备放入口中品尝。
烛台切总是会在一些细微的地方,默默的表现出江沅的关心。
比如他会在光脑上学习怎么烹饪中式餐品,没有光脑之前他是在出任务时买了些像《随园食单》、《食录》这些华夏传世食谱。
或是每天都给江沅准备些低糖的小点心,比如那些正放在江沅左边第二个抽屉盒子里的曲奇小饼干,有伯爵红茶味、抹茶味、黄油原味和江沅最喜欢的、有些苦的咖啡味。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但是和长谷部有节奏的敲门声不同,这几声敲门声显得有些急迫。
“请进。”江沅对门外的说。
推开门的是身穿出阵服的烛台切,他面色慌张的,几步便跑到江沅身边,完全失去了他以往沉稳的风范。
“主人,你还好吧。”
我挺好的,反倒是你一身湿漉漉的,不要先回房间换衣服吗?
江沅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身狼狈的模样。
英俊的脸庞上都是湿漉漉的雨水,睫毛上还粘着几滴雨滴。
金色的眼眸,此时正透过湿透的发帘间,担忧的看着眼前的主人。
原本日日被主人精心打理的发丝,此时湿乎乎的贴而在他的脸上、耳畔,不时还有水滴从发尖落下。
不时还有几滴水顺着白皙修长的脖颈,慢慢滑落到锁骨处,最后滑落至被西服包裹着的身躯里。
起伏不定的胸膛,显示着他刚进行过一次激烈的运动。
笔挺修长的黑色西装裤因为被雨浸湿而贴附在大腿上,勾勒出眼前身形高挑的太刀那笔直又有力的双腿。
江沅关切的问他“烛台切,你要不要先回房,去换件衣服呢?”
其实烛台切刚从远征回来,准备先回自己的部屋然后再去看江沅。
没想到在路上听到栗田口的短刀们在说些什么主人受伤了,主人好几天没出来…
烛台切的思绪像闪电一样飞驰,想着主人她在战场受伤了,她是哪里受伤了?受伤的严不严重?
她是不是会很痛?他不在时其他的刀剑男士有没有照顾好她?
他的心翻腾的厉害,只想着“快!快!快!我要快点见到她!”
一路上他拼命的跑,甚至差点在侧缘上滑倒,等到站到她门口时,稍稍平复了一下气息,便伸手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