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到贩夫卒子,上到富家官家,三教九流的人应有尽有。
若是寻常没什么特征的人,他一时半会真未必能想起来。
但两兄弟且出手富裕......
“你是说张家兄弟张成张业吧,一个高瘦高瘦的,一个稍微矮点胖点,右眼皮下方有一条刀疤。”
“正是这两兄弟!”
李渊握紧拳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狠厉之色。
但为了不暴露真实目的,他迅速收敛愤怒情绪,看上去并无异样。
郑鬼公闻言点点头,抬手指着二楼西侧一房间。
“张家兄弟昨天一人包了俩姑娘,打三更天到现在,啧啧......”
“不过,你跟张家兄弟是什么关系?”
李渊本人是不爱逛青楼的,亦谈不上羡慕或嫉妒。
可一想到两兄弟大手笔花着银子在潇洒快活,自己却省吃俭用,就恨的牙痒痒。
眼下却不好表现的过于明显。
李渊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将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告知龟公。
“不瞒大哥,我是从城外乡下来的,到城里投奔亲戚寻个生计。两位张家大哥是我表兄,只是打我爹妈死后少了来往。”
难怪穿的这么寒酸,原来是乡下的穷小子......
郑龟公心中嘀咕了一句,接着道“算你小子命好!张家兄弟最近走狗屎运,抓了两条灵鱼挣到银子,肯定不介意接济一下自家老弟。”
清水城附近十里八乡,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穷乡僻壤。
有钱人全都聚集到了清水城内,每日来城中投奔亲戚的穷小子、穷姑娘不计其数。
这类事在清水城司空见惯,郑龟公自然不觉有什么问题。
给李渊指明了方向,本打算转身就走的郑龟公,眼珠子提溜转了一圈。
忽然满脸堆着笑意,亲切热情的搭上李渊的肩膀道:“老弟!走!我带你们去包厢找他们,来者是客,一起吃点喝点,到时候跟你两位哥哥一起回去!”
眼前这少年是口袋空空,身上都挂不住两块布。
可包厢里的两位张家兄弟,昨晚花钱如流水,是有钱的大爷。
郑龟公心想自己给人家老弟带进去,指不定二位大爷一高兴,还能赏自己一点碎银子花花,因此显得格外殷勤。
“不合适不合适!”
李渊连忙摇头拒绝。
见龟公面露狐疑,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道:“我是来投奔哥哥们的,不好再打扰二位哥哥的雅兴。怎么说都得准备点薄礼,去家里登门拜访才是!只是无奈年幼时的事记不大清,将哥哥们住的巷子忘了,我怕二位哥哥因此生出嫌隙,所以不太方便当面去问。”
“啊?不去呀!”
郑龟公面露不喜之色,摆了摆手道:“得得得!回头我让人送二位大爷到家,到时候给你个地址。”
“行!谢谢大哥帮忙!”
得到自己要的消息,拱手谢过龟公,李渊这才迈开步子离开春艳楼。
并非他不想现在就收拾两兄弟,早日拿回属于自己的银子和船。
但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李渊既不通拳脚功夫,又身无刀兵。
两兄弟虽然也没学过武艺,可毕竟有个体格子摆在那里,同李渊这竹竿身材不是一个级别的。
要想毫无风险的解决兄弟俩,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李渊心知还需要加点筹码。
……
不多时,李渊来到清水城西街,停步在一座四进大院前。
平视而望。
两座石狮子分立左右,张牙舞爪、凶相毕露,仿佛要扑杀而来。
微抬头。
青砖阶梯上行十余步,两扇阔气的红漆铜钉大门洞开,好似全然无惧外人擅入。
再仰首。
黑底实木云纹牌匾,上书四个金色大字:飞龙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