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一次下起大雨,笼子里的男孩被外面的雷声吓得瑟瑟发抖,这时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围着她看了一圈后,叫来了仆人。
“真是荒唐,把他们弄的这些东西,都给我扔出去!”
“是,我的大人。”仆人很快打开了笼子,男孩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像往常一样露出凶狠的神情,但这一次仆人十分厌恶的将他连同笼子扔进了垃圾桶,雨水冲刷去他脸上的污渍,冰冷的触感里带着些许温热,就像梦最初的摇篮。
那夜雨势很大,他趴在垃圾堆里被一声惊雷吵醒,出于本能反应,男孩想要逃出这里,可脖颈处的电子锁环,却将他与笼子紧紧连在一起,那是他第一次尝试解开这复杂的零件,那夜他想起了很多看过的书籍,直到天亮雨停,他终于解开了锁。
获得自由后的他就像无处停留的蒲公英,饿了啃食地上的野草,渴了就喝水沟里排除的废水,偶然会遇见一两个好心人给他买食物和水,就这样飘啊飘,他来到了华龙区,由于找不到他的信息,警察暂时将他养在警局,没过多久,就出现一对黑色头发的夫妻将他收养,女人笑起来很温柔,周围人都叫她“蕙兰啊,蕙兰……”
这个叫蕙兰的女人对小男孩很好,她教会小男孩许多没接触过的文字,这里的人对他都很友善,尤其是重大节日的时候,蕙兰就会带着小男孩去看热闹,她经常对小男孩说
“孩子,你是自由的鸟,妈妈希望你自由的飞,飞出这些枷锁与束缚,鸟本就该自由自在。”
那时候,小男孩坚信自己会成为她口中自由的鸟儿,蕙兰带小男孩去登记了身份,让他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女人给他起名苏幸,她希望小男孩年能够幸福也希望他诸事幸运。
可后来的某一天,蕙兰就如往常一般去采买节日菜品,回来的路上不知怎的发生了车祸,白布遮住蕙兰的面容时,小男孩知道自己的梦想也已经被藏在了白布之后。
蕙兰的离世,让本就心猿意马的男人对男孩本就不多的喜欢变成了厌恶,被抛弃的那天,屋外的星星很亮,月光很亮很亮,温热的风从耳边吹过,好似蕙兰从未离开一般。
男孩在蕙兰家楼下坐了一夜,天快亮时,男孩被一阵细碎的高跟鞋声吵醒,他揉着红彤彤的眼睛起身察看,这才发现是院子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金发的女人,女人看见他时激动跑过来抱着他亲吻,嘴里还碎碎念着“感谢上帝,我的小蒲公英还好好的。”
女人没有询问他的意见直接将他带回了山间的小院,那时男孩并不知道女人已经是著名歌手,只是歌词的旋律总会让他回想起摇篮时期的梦。
山间的小院里种着许多蒲公英,一到秋季漫天飞舞好看极了,可男孩却总是会想起和蕙兰在田野间抓泥鳅的记忆,那时金发女人就会拿着酒瓶从楼上扔下来,像喝醉的疯子一样大喊
“给老娘弄清楚,我才是你妈妈,她们都不配!”
男孩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一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找个地方把自己关在里面,去翻看哪些晦涩难懂的书籍。
后来歌手越来越火,某一天,她带了个年轻男人回家,巨大的动静吵醒了睡在沙发上的男孩,男人看见小孩后,并未在意他的存在,与歌手继续火热纠缠,直到两人筋疲力尽躺在客厅的地毯上,男人才开始询问小男孩的事。
“嗨,邦妮,你可没说,家里还有个看客?”
“不过是朋友家的孩子,我明早就送走。”
“我还以为,著名歌星有私生子。”
“怎么会,要有也得是你这大导演的.”
两人就这样当着男孩的面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语,次日中午,男孩被运输车扔进了暗港,暗港恶臭难闻,几经抛弃的他对眼前所见习以为常,他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解开了手环,从那刻起,无论是小男孩还是苏幸都死在了十二岁。
接下来的几年里,小男孩回到了华龙区,好在有蕙兰曾经保留的证明,让他得以在华龙区生活,在这期间,许多地方都因为他年龄小,拒绝他工作,流浪的日子里,他认识了一个乞讨的老婆婆,是她教会男孩去挖野草,勉强维持他长大。
长大后,他去了华龙区比较偏远的地方当起了小民宿的前台,那日天气很好,外面走进来一个背着大包的女生。
“你好,麻烦一间房。”
女生长相甜美,说话也很客气,屋里总是摆满各种装着植物的容器,后来男孩才知道她是植物研究的学生,再给女孩送饭的过程中,女孩教会他认识了许多植物。
没过多久,女孩就穿好装备准备上山采样,男孩担心她不熟悉地形,就默默跟在后面,女孩见状也会边走边科普这些植物是什么,可是那天就像老天作对一般,出发时天气甚好,可当两人进入大山深处时,却开始下起大雨,无奈之下女孩与男孩找了一处山洞避雨。
这雨一下好几天,眼见食物已经吃完,男孩就冒雨出去寻找食物,他找来了那种野菜,用简陋的器具熬煮,彼时的女孩已经脸色发白,但还是耐心的给他科普。
“这个是桃叶鸦葱,这个是蒲公英,虽然长得相似,可仔细看还是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