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庞统与庞山民屋内对话的同时,刘义则和司马徽于湖中厅上演绎无声默剧。
场面怪异之极。
此地风声紧,尚有秋末水鸟。然,无风声,无鸟声。乃至无剑鸣,无腾挪辗转之声。
若是常人闭上双眼,还以为此地为一死地。更无人再此奕剑。
庞氏兄弟到此,就看到这样一幅怪异场景。
但也只是片刻,两人便收剑罢斗。
“使君当真出乎老夫预料。老夫已无计可施,只求使君放过我那老妻。她对吾之事一无所知。”
刘义笑了。
“水镜先生哪里话。只需水镜先生应我做三件事,汝便可高枕无忧。吾承诺不再叨扰老先生。”
司马徽点点头。“还请使君言明何事,吾再思量。”
“先生莫急,还请回后厅就坐。我们慢慢说。”
紧追过来的、气喘吁吁的庞统两人又莫名其妙的跟着这两人回转后厅。
更离谱的是,庞统兄弟二人刚到门口,便听到已经在品茶的老者笑谈道。
“这第一件事,就只是让我劝庞士元归顺使君?而且无论成与不成?”
刘义看向门口,“只要水镜先生诚心相劝即可。纵使凤雏大才,但天下只怕除了吾,再无明主可有机会领教其才,恰好吾有一策,正好考验庞士元之智。”
听闻此言,庞统当即领着庞山民进入后厅。“不知使君何计谋,妄言考某?”
刘义也不卖关子。“如今吾志在联合诸般世家为曹丞相贡献寒衣。然寒衣不像粮草,自有囤积。”
“因此我需要以荆襄大世家为首,牵动数百小世家入局。不知士元可知吾如何设计?”
庞统思索片刻,列举出“武力胁迫”、“事后论功行赏”等三国时代背景之下的方法。
但随后他又逐一推翻,认为不够精巧,便看向刘义。“使君不妨说出你的设计。”
刘义笑了。“若吾命蔡、蒯等家招募黔首赶制寒衣,当即请曹丞相高价赎买。然后再将此事传扬出去……”
庞统皱了皱眉。“客户说‘千金买马骨’?可寒衣不比人才,所需材料、人工所支出不比投效,怎可相提并论?”
刘义见他打断,也不以为意,只是重复了一遍刚才已经说过的话。
现场几人便知晓其意,静听刘义说计。
只见刘义继续道。“……待命人鼓动一二小世家加入,丞相当即付其定金,供其招募人手,收集材料。待后者进入,则定金减半。再几日,定金再减半。”
“此时,第一批世家寒衣仍高价赎买。后者再进入,就得自筹现金做押金才能供货。而高价赎买之资,则出自……”
庞统拍案而起。“出自世家豪商之押金!”
刘义点点头。“只是具体如何鼓动世家参与、如何循环本息,则需大才……”
庞统再次急切道。“某愿主持!”
刘义不置可否,看向司马徽。“先生还不劝士元,再不劝吾就不算先生完成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