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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白·part 2

回到家的瑟琳娜,前一刻还开心愉悦的心情,在推开门后,立即沉入了谷底。呈现在瑟琳娜眼前的,是一个凌乱不堪的屋子。屋里看起来就像是一场灾难的残留物。肮脏的衣物散落在地板上,像是被遗弃的战利品,随处可见的垃圾堆像是城市中的迷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味,似乎是那些被丢弃的物品所散发出来的。角落里堆积的杂物堆砌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让人难以忽略。在这一片混乱的景象中,似乎能感受到约瑟的放纵和得意。客厅里茶几上的书籍凌乱地堆放着,仿佛在抗议主人的漠视。厨房大理石料理台上散放着酒杯、喝剩三分之一的酒瓶和被遗忘的餐具,仿佛在述说着这个空间的忽略和无序......

瑟琳娜面对着这幅景象,双瞳睁大,嘴里自言自语惊呼:“Oh!My god!!!”,脸上充满了无奈和惊讶。她双手叉腰,无言地转头,严肃愤懑地望向了约瑟。而约瑟则尴尬地挠了挠头,用一个小孩闯祸后调皮认错般的神情回应了瑟琳娜......

瑟琳娜二话不说,换上了宽松的居家装扮,“押”着约瑟,硬拉着一块儿做起了家庭卫生。

在瑟琳娜的指挥下,父女二人对地板、家具、窗户、地毯、窗帘;厨房里的餐具、炉灶和各种厨房用具;寝睡用品:床单、被套、枕套等等等,全屋上下进行了简单的清洁整理。

瑟琳娜来到父亲的房间,走到书桌旁,正要整理这上面凌乱的书本、笔记、手稿,她看见了摆放在书桌一旁,一个一尘不染的相框。相框里的彩色照片里,正是他们一家三口,那是年轻的约瑟,和约瑟的妻子,还有孩童时期的瑟琳娜。瑟琳娜拿起相框,端详着,眼里不禁泛起了泪花。

这时约瑟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瑟琳娜的身后。瑟琳娜泪眼婆娑,依偎在了约瑟的怀里,约瑟搂着儿女说到:“放心吧,孩子,戴安娜在天堂一定过得非常幸福快乐。”

瑟琳娜双眼泛泪:“嗯,我相信,我相信妈妈在天堂很开心,她每天都在看着我们。”......

在经过了整栋楼房上上下下一顿简单的整理之后,已经临近夜晚七点多。他们决定享受一顿丰盛愉快的双人晚餐,为父女之间营造一次愉快的相处时光。瑟琳娜打开冰箱,拿出了所有能用的食材,和刚才回家之前采购的食物,和爸爸一起在厨房忙活了起来......

瑟琳娜为这次晚餐精心地准备着,肉类蔬菜被细心料理,高脚酒杯被擦拭得清亮,餐桌桌布摆放整齐,刀叉盘碗亮白闪烁。餐厅的灯光柔和,周围洋溢着客厅音响播放的优雅音乐。

这顿愉快的晚饭,餐桌上香煎酥皮虾、菲力牛排、香草番茄汤、蘑菇、西兰花、面包、意大利面,还有紫红鲜亮的葡萄酒。父女二人面对面,边吃边聊,时不时捻起高脚杯,碰杯小酌。红酒口感醇厚,果香四溢,与他们的菜肴相得益彰。

约瑟越吃越开心,忍不住笑着赞叹:“Oh,瑟琳娜,我的宝贝,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美味的晚餐了。你知道吗?!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只记得我喝过朗姆酒、威士忌、葡萄酒,我真的不记得除此之外我吃过什么?!”

瑟琳娜听了,青春靓丽的脸上幸福洋溢,嘴唇笑扬,露出了八颗皓白玉齿,在灯光的衬托下,这位金发碧眼的女孩子露出了美丽动人的笑容。

他们边品味着美食,边倾听着周围的悠扬音乐,感受着灯光的弥漫。在这美好的时刻,他们享受着彼此的陪伴。这顿丰盛愉快的双人晚餐,不仅满足了父女二人的味蕾,还冲抵掉了长时间以来彼此间因工作的疏远,他们感激这个特别的时刻。

父女二人酒足饭饱,约瑟负责洗碗收尾。瑟琳娜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在浴室任由温热暖心的水流从头顶的莲蓬头花洒中喷涌而出,从上至下流遍全身,冲走一身的汗水尘垢、疲惫困乏。白色温暖的雾气环绕着瑟琳娜,瑟琳娜就仿佛仙境中的圣女一般,神秘、美丽、迷人。

约瑟将碗盘刀叉清洁完毕,坐在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观看着节目。

瑟琳娜洗完澡,走下一楼。刚沐浴出来的瑟琳娜,浑身围绕着温暖的热气,身体周围弥漫着沐浴液散发的淡雅清新的香气,一身白色加长版短袖T恤睡衣,一头瀑布般的金色长发随意披肩,修长白皙的双腿,脚穿雅白色拖鞋,自然、随意而动人,呈现着典型的欧洲年轻美丽女性的形象。

开放式的厨房里,柜台上的那个木箱子中,依旧整齐地排放着那六瓶红葡萄酒。瑟琳娜在餐台,冲了两杯热牛奶。她来到约瑟坐着的长沙发上,在茶几上放下了一杯热牛奶,自己拿着一杯。约瑟看着眼前令自己骄傲的女儿,笑着说:“谢谢,我美丽的公主。”瑟琳娜笑答:“不客气,我的骑士爸爸。”

瑟琳娜甩下拖鞋,在沙发上盘腿而坐。约瑟看着眼前似乎发着光的瑟琳娜,感叹到:“Oh~上帝,瑟琳娜,你简直美得像一件艺术品。知道吗,我的女儿,你真的太像你妈妈了。”

瑟琳娜笑了笑,答:“妈妈,可比我漂亮多了~”父女两相视而笑。

瑟琳娜又问:“哦,对了,爸爸。厨房柜台上,那箱红葡萄酒,您为什么没有喝呢?好像放了很久了。”

约瑟听后,神情耐人寻味,眼神深邃,说到:“嗯.....那是我多年的珍藏,是我准备请一个好朋友喝的,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回去看他。”瑟琳娜点了点头。

瑟琳娜喝了一口牛奶,看了两眼电视,转头望着泛着白发长胡须,日渐苍老的父亲,心里若有所思,对着约瑟说:“爸,妈妈已经离开我们很久了,您一个人......可以试着去发现一些身边让你可以再次怦然心动的灵魂伴侣。不管您找的是谁,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我会祝福你们。我甚至会开心于我们终于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我实在是不忍心,也不放心让您一个人就这样孤独的生活着,我想天堂的妈妈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约瑟看着眼前睁着水汪汪的淡蓝色眼睛,正在注视自己的女儿,说到:“Oh,宝贝儿,你就别逼我了。好,那这样,以后我会注意个人生活习惯,下次你回来不会再让你搞家庭大扫除了,好吗?呵呵~”

瑟琳娜表情开始变得严肃认真:“爸,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每次提起这件事你就转移话题~我真的希望你能把心门再次打开,不要再紧紧地锁住自己。”

约瑟也收起了嬉笑的态度,答:“我的宝贝,爸爸有你,能经常看到你,这就足够了。你是我的骄傲,每每想起你,我就骄傲、欣慰。我从不觉得孤独,虽然这世上就剩下我们两父女,但是在我的心里永远住着,也只住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戴安娜,还有一个就是你。在我的心里,我们永远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我的爱也只够分给你们两个,实在是再也没有多余的分给别人了。如果是这样,即使其她女人进入到我们的世界,那对她来说也是不公平的,她会得不到爱,永远像一个外人。”

瑟琳娜听后,神情舒缓,叹了口气,答:“好吧,爸爸,我知道了。但是哪一天你改变主意了,要告诉我,我是女人,我会告诉您该怎么办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永远支持你~”

约瑟神情也放松了起来:“呵呵呵呵,好好。不过,你爸爸我虽然是科学家,但是追女生可不是弱项。要知道,你妈妈当年跟你一样美丽动人,追求者无数,可不好追啊,不然就没你了,呵呵~”

瑟琳娜被逗得“哈哈”大笑,说到:“Oh......爸爸,那我可真的太感谢你了~~~~”宽敞的客厅里,弥漫着父女二人的温馨的氛围。

气氛缓和下来,约瑟又转过头看着女儿,问到:“那么属于你的‘骑士’呢?我美丽的小公主?”

瑟琳娜有些意外,调皮地瞟了一眼约瑟,说:“约瑟教授,我们在讨论你的问题,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约瑟脸上还挂着些许淡笑,却又浮现出了明显的严肃,答到:“宝贝,你知道,我跟你妈妈一样不可能永远陪着你的。你需要有个能代替爸爸和妈妈,能一辈子守护你的人。”

瑟琳娜脸上也略微严肃了起来,说到:“爸爸,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而且我也会永远照顾你的。”

约瑟调整了一下神情,说到:“今天在博物馆那位年轻人......我看他挺不错的。你们......”

瑟琳娜瞪大了双眼,问答:“爸.....你怎么这么问?彼得只是我的同事,当然也是我的好朋友,不过,仅此而已,我们完全没有那方面的苗头。”

约瑟调侃到:“哦,原来如此,今天我的手可是被他握得生疼发红啊,哈哈。不过,我觉得彼得给人的感觉很真诚。而且,他对你可不是对待普通同事朋友那么简单的,相信我,男人的感觉同样不会差。”

瑟琳娜喝了一口牛奶,面带着淡然的笑容,说:“好吧,也许吧,那就让一切都交给上帝决定吧~”

约瑟深吸口气,脸色又严肃了起来,说:“宝贝,如果有一天爸爸离开了你,你要坚强,照顾好自己,幸福快乐地活下去。我跟妈妈在别的世界,都会注视着你的。”

瑟琳娜眼含热泪,看着脸上挂满岁月的约瑟,说:“爸爸,我爱你。”

约瑟舒展面容,答:“我也爱你,宝贝。”

气爽秋高的夜晚,这个两层木屋上方的天穹,一颗流星,从夜空中划过......

希莱博尔顿州立大学,依然保持着它那份优雅而庄严的气质,犹如一位欧洲的贵族一般,昂首挺胸,迎接着早晨的暖阳。校道、宿舍、教学楼、走廊、大理石阶梯、哥特式建筑,分布着或分散,或集中的学生、教职工、闲杂人等。

在一栋洁白庄严的建筑里,一束阳光,从窗户射进了一间独立办公室里,秋天的一片枫叶,也乘风飞进了这里。不时有鸟儿落在窗台上叽叽喳喳着,办公室的主人,站在窗台边上,手拿着温热的手磨咖啡,神情怡然,看着窗外,享受着这样的早晨。约瑟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回到了办公桌,收拾整理着书桌上的材料,将它们整齐地放进了包里。

正在这时,“咯~咯~咯”,一阵节奏缓慢,有礼貌的敲门声加入办公室的环境里。“抱歉,约瑟?!你在里面吗?”,一声询问接着响起。

约瑟看向紧闭的房门,大声答到:“是的,我在,请进~”

门把手被拧得缓缓转动,房门开启,查理曼教授出现在了约瑟的眼前。

约瑟一脸喜悦,说到:“嘿,查理曼教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查理曼教授持着惯常的绅士风范,笑答:“呵呵,约瑟教授,我就是想来窥视一下你最新的研究成果啊,哼哼~”

约瑟大笑:“哈哈哈哈,欢迎欢迎......”,接着继续收拾着资料。

查理曼教授接着说:“说正经的,院长刚通知今早要组织一次会议,是关于你我的参评院校特高级职称的。院长让我来通知你一下,可我看......你似乎要出门?!”

约瑟整理完一切,把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往腋下一夹,对着查理曼教授说到:“哦~真不巧,怎么挑这个时候?是的,我要马上出门,我约了人探讨些学术问题。我要走了,查理曼,你就帮我请个假,应付一下吧,回来我请你喝咖啡哈,拜拜~拜拜~”

还没等查理曼教授回话,约瑟就匆匆地离开了办公室。查理曼微伸出右手,发出“诶?!”的一声,被撂在原地的查理曼一脸无措,神情凌乱。

查理曼教授回过神,不禁苦笑着微微摇头。查理曼教授走向门口准备离开,手握住门把手正要锁门,他无意间看向了约瑟的办公桌。查理曼教授停止了关门,然后缓缓地向约瑟的办公桌走去。桌面上放着几页写满内容的纸张,查理曼拿起它们,仔细阅读。看着纸张上的数字、公式、图形、图表,查理曼教授神情越发严肃、认真,他抬起头,又看向了约瑟离开的方向......然后,又俯下头,看着办公桌上的两个物件:一个克莱因瓶,和一个莫比乌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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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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