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奈俯身大拜:“小修谢龙帮主!”
嘴角血渍不擦,失败,披头散发,失败,最离谱的是明明身上有【洁净符】,道袍胸口处还遗了一摊子血,失败中的失败。
算了,这货连去露仙宗拜七天山门的矫情事都干了,这天下还有什么烂事难得住他。
些许低阶的家主、掌门不外乎如此想,放在筑基修士眼中,或许会有几分赞许之意呢。
何为筑基?赤条条来过这世界,身躯重炼,荡涤污浊秽物……练气修士本就是尘土满面,是以一半以上都挂着胡须——既在尘埃,就做尘埃里的事。
所以我这算什么屁事?
至于金丹修士如何想,就不得而知了,萨家来的是比萨阳还老的金丹初期修士,六甲剑派、鲁家堡和吕家都是筑基修士与会……
算了,不数了!反正龙奇士高兴,得箴言而破境,放在哪儿都是一段佳话,确实下作了点,不影响。
“禀告龙帮主,小修破境时,引三阶两系灵石的灵力太盛,好像伤了根基,想即刻回宗修养!”
龙管事笑着点头答应。
他当众又请:“我与甄前辈您互为美邻,还请护我回宗!”
甄志勇面露难色,还扭头看了看吕乌语,吕家主只在笑,不作声不表态。
墨奈看看甄、看看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着牙拿出【化脉晶牙舟】:“小修愿以此物相赠。”
这东西,离川老人儿都还认得,当时甄志勇才筑基,坐这个二阶中品的飞行显摆了两三年,谁知辗转之后,竟落在墨奈手上。
“这……”甄志勇只扭捏了几息,“行吧。”
二人向诸前辈告罪,墨奈尤其真诚的赔了不是,单独拜向吕乌语:“吕翁,告辞。”
别有深意啊,这对翁婿。
金丹大典当然未开护山大阵,一筑基一练气飞得极快,一口气跑出五里地,才慢下来。
甄志勇佯装不知:“墨掌门,你真要下手?有把握吗?”
墨奈冷哼:“甄前辈要是说一点都不知道,小修可就笑了。”
“嘿嘿,上次你只让我做戏,我怎么知道你来真的?”甄志勇也知道自己是个虚伪小人,不以为耻的又问,“那边你放心吗?准备这么久,花费不菲哦。”
“放心吧甄前辈,好处都是明面儿上的,事成之后您且看着。”墨奈安他的心。
这样又飞了半个时辰,甄志勇忽然停下飞行法器,转头对墨奈说:“完了!”
墨奈不耐烦了:“又怎么了?”
“你把牙舟还我这事,做得有点粗糙了,当时你和掌门夫人乘牙舟去我宗门显摆,这不久就还给我,那封荣要是不傻,必是发觉了!”
墨奈定睛看看甄志勇,居然觉得这厮是真心实意在担心,很疑惑,又有一点点感动是为什么?
“甄前辈放心飞,我还怕他不起疑心呢!”
甄志勇三白眼一转,有些明白了。
……
三个时辰后,龙奇士的讲经告一段落,再开坛论道,就是破境金丹了,对筑基后期的修士而言,有莫大好处。
封荣虽只是筑基中期,听了也能受益,只是他早就心神不宁,这时再忍不住:“老李,我们先走吧。”
李筑基入封家多年,与封荣说话并不见外,见听不成金丹论道,有些为难:“这才到关键,家主,咱们再听半日……”
封荣微怒,但又压下:“我观那墨奈与甄志勇拿牙舟做双簧,担心山门。”
李筑基想过之后点点头说:“确实有些蹊跷。”
既有去意,事不宜迟,,二人向龙管事告辞,踏上回宗的路,此时又开始下雪了,两个筑基修士一前一后,一身黑衣,顶着北风,如星空里两颗黯淡星。
“偏是我们走的时候落雪!呸!呸!”李筑基正抱怨,一口风雪塞进嘴里。
这晦气话,谁喜欢听,何况是与天争命的筑基修士,封荣正想驳斥几句这越来越放肆的长老,一声问候,飘然而至。
“李波,别来无恙否?”
甄志勇!
风雪夜里,封荣断喝:“别理他!赶路要紧!”
说是不理,二人都撑开了五行防御罩,还略笨重的脱离前行轨迹,谨防偷袭。
只是二人未在飞行法器花费心思,哪里有【化脉晶牙舟】来得迅速,只是一道五彩华光闪出,甄志勇的声音又在前方。
“李大波,当初你我同榻而眠,多么好的关系,你偏偏钻进老封山门,怎么,是我甄家灵果碍着你修行了?”
甄志勇话说的越多,封荣心中就愈发不安,只是他二人绝无可能将这猥琐汉子一击杀之的把握……
不,别说杀之,同阶修士以二打一要能杀得那么轻松,这修真界也剩不下几人了。
“哼!老子好好说话你不理是吧!看打!”
甄志勇毛扎扎的大手往储物袋里一抓,掏出两把一模一样的洁白牙叉,左右手互换,狠狠抓出,再往外一抛,顿时化为了两道白光,直奔李筑基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