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十亖箭】抢出一射,空中的筑基女修遭这反噬,立刻被崩断的弓弦打得倒飞数丈还止不住。
“南儿!”怡情门主御姐之声与香帕先后到来,接住面若冰霜的使弓女修。
轰!
【春宫瓷】被射了个粉粉碎,也打的王砾身形一抖,昂起了头,慢慢仰面倒下,上半身无碍,只丹田下方高高隆起,鲜红的血沁出来,染红了一大片。
“师弟!!!”墨奈丢下小女修,一把将王砾拖回阵内,抱在怀里。
“妈妈!”小女修一双明媚的眼睛满满的泪花,甚是惹人怜爱。
“别动!”何昆举起大棍子,就在小女修头顶两尺。
“七宝!”爱笑的修士也倒下了。
王砾看了看自己鼓得像个帐篷的下体,不好意思的笑说:“真是有碍观瞻呀师兄,您也不知道帮我遮遮。”
“哦哦!”墨奈狞笑,一把摄过小女修,打得她四肢撑地,正盖住王砾私处,再取了飞剑,架在小女修脖子上,“这样可好?破开我师弟,给他疗伤!”
“不要……”王砾摆摆手,吐出大口的血,还在苦笑:“师兄一直就爱玩笑,我好好苦修,偏要我去湖里洗澡,还要我娶寡妇,不过寡妇很好的,知道苦,才知道甜,说苦修士最甜,师兄说好不好笑呀……”
说了这么多话,王砾倒在墨奈怀里微微喘息,他身下鲜血淌了一地。
“好笑,很好笑,师弟快把这丹药吃了,休息休息,我带你回去继续玩寡妇。”墨奈给王砾喂了丹药,长剑朝阵外两个筑基女修指指,又说不出什么。
陈猫猫钻回阵里,看见气若游丝的王砾,顿时放声大哭起来。
“墨奈,”怡情门主说道,“我等一直留手,你遂心宗才安然无恙,如今就算两败俱伤的平手,你要想杀人泄愤,你我都还有点时间,纵然灭不下你家……”
墨奈长剑犹指,眼含热泪,里头全是玉石俱焚的火光。
“唉!师兄,”王砾幽幽醒转,“咱们不打了好么……不不,你听我说,我来举水,就有预感的,你想啊,我当年就在这,那么多人,一百多个凡人哪,我全杀了,这几年一直难受,修行也不安心,和荷花的日子也过不好,两头堵……我好难受啊掌门师兄。”
“当年你送我瓷片,我有了情欲,又因情欲杀人,如今死在情欲上,这一刻想来,这应该就是我的大道吧。所以我全做错了呀……我杀了人,就杀了,封丹进来,也是要全杀的,我爱荷花,就应该爱下去,这本是我的大道啊,枉作苦修,白白辛苦一场。”
“师兄你把我带回去,和我老婆说,嫁凡人嫁修士,别后悔,因为我不后悔。”
“掌门师兄,眼下这一仗,是我们赢了对不对,这不算仇怨,师兄你要灭怡情门,我是信的,但不用报仇了,封家那事……呵,刚入宗时,看我们八人,也就猫猫有希望走远一些,其他的,对不住了掌门,在我眼里毫无希望,就说有生之年能找到两个好苗子就算传承有序了,我们不行,还有下一代不是?后面眼见宗门越来越好,我觉得师兄你比谁都厉害,真的厉害,老婆都能娶两个……咳咳,”王砾吐出血块子,“所以我又错了不是?哈哈,可叹我看不到了呀,只愿咳咳……佑我遂心,千秋万载。”
安静了。
墨奈动也不动,还醒着的人也没动,阵外两个筑基修士严阵以待,就怕墨奈发疯,冲杀出来。
“呵……呵……”墨奈喉头滚动几个如兽的音节,“我听师弟的,这次不报仇。”
怡情门一众听到这话,知道小女修能活,都松了口气,幕围升起落下,换了宫装道袍,去了脸上妆彩,端庄坐下调息,等待正午钟声。
宋旗、廉媛、燕柒等人慢慢醒转,看到墨奈怀里苦修士,默默的流泪,只有王凡扑过来嚎啕大哭,不停摇动王砾,墨奈紧紧抱住,如两具尸体。
被何昆拉到一边的小女修,大概是第一次目睹如此惨剧,眼泪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叮”一声,宫坊上空响起金丹音波:“午时已到,罢斗!”
“王师弟,我带你回家。”
……
说回家,哪里就真能回去。
各家还未离开石台,就有两边阵营的金丹修士过来确定驻守宗门,也就旗帜、道袍、宗徽打量一眼就心中有数,再下令让各宗门回大营待命。
墨奈知道,天底下没白白受用的好处,而且吃进了肚子里,再让你做什么,都是愿意的,随后会发生什么,墨奈不清楚,但事情发展到此,他心如明镜,知道萨阳必要遭个大的,也不知是企盼,还是心中藏了不少秘密的关系。
王砾尸身只能收入玉棺,由王凡扛着,遂心宗一众慢慢行回大营,回望血战过后的宫坊望去,一缕缕黑烟升空,到处都是收拢尸体神情恍惚的修士,不少石台内外,仍有两帮修士对峙,这儿的战事结束,西离川新一轮的血仇才刚刚开始。
没有任何守住商铺的宗门欢呼,攻防之战,胜也只能是惨胜,那些筑基修士多、战力强的宗门无人攻打,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引惹众怒,怡情门接回小女修,全身而退,也是绝对的失败。
而遂心宗,死了王砾,哑巴、七宝两个老修士伤了本源,修为十不存一,和凡人差不多,余生只能在山门养老,洪九指伤势稍好,可他过百的年纪耗尽心神灵力守阵,估计也不好过。
旁边两家也有死伤,陈大声身中数剑,为拦下【天雷子】还报废了二阶法器,可谓损失惨重,不过两个家主见惯了死伤,哪怕各有一名筑基修士大残,此生不得寸进,脸上也不见悲痛。
一块商铺在手,盘自家孩儿、拉拢散修,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