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中院院监,元婴王寒客,问案遂心宗!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咄”的一声,一杆紫旗不知怎么破阵而入,正插在遂心宗大殿中央,比【执中令旗】大些、精湛些。
“完了,来了?”他心道。
……
宾客,是一溜烟的跑了,只有个陈大声胆敢嘲讽了一句,但实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跑是都跑干净了,但肯定也没跑远,关掉护山大阵的王凡跑回来待命时通报,好像有七八个就在湖边钓鱼。
宗门大殿里,一地的狼藉,桌子掀翻了,酒香肉香,怎么还有人吐了?醒过神来的墨奈看看,全不知瘫倒在地,眼角还挂着泪。
难怪他,刚入宗就逢着这么大的事。
可到底什么事呢?早年间有露仙宗教唆入魔的事,可自己也是受害者,老婆是夺舍之人?那吕家不是要担更大的罪?偷别人家孩子?只拿了个封家的转赠给了甄志勇啊。
这么仔细想想,还挺委屈的,就算想说个““完了……报应……报应”什么的,都找不到出处。
人来了,他抬头。
看踱步入内的修士,打头的着星芒道袍,笑盈盈的,正是提携建宗的院使王中淳。
“王院使……”他鼻子一酸,又发现遂心宗修士全部到齐,实在不是哭诉、装孙子的好时候,立刻声调一变,“您可要为我家做主啊!”
“哈哈,被吓着了?”王中淳找把椅子坐下,“你别起身,真是来问案的。”
王中淳眨眨眼,送上唯一可以透露的信息。
“我说,我全知道!”
“别急,先清场,放心,没人告你……”王中淳唠起嗑来,“看你样子,似要筑基了?看来这些年过得不错。”
墨奈歪坐地上苦笑:“回前辈的话,总是行差踏错,总在死里逃生,确实算不错,只要‘错’一次,就没我啦。”
“等于说我当初多嘴帮你是错的咯?”如舒海一样,王中淳已将墨奈当做同辈,仿佛他筑基不费任何功夫似的。
只有墨奈知晓,这场突如其来的问案,一定是【运谶纬】带来的后果。
闲聊一时,一声剑鸣,那元婴修士顷刻来了大殿,后头一根无形的索子,拉着七八个垂头丧气的筑基修士,甄志勇、陈大声都在其中。
“嗬!叫你们看热闹?”他心道。
“这几位不愿意走,想必是和本案有关,自觉留下的,你说是不是啊墨掌门。”
王寒客一拽索子,八个修士骨碌碌滚作一堆,各压各的,正堆成个人冢的模样,三白眼被压在最下头,不停对墨奈眨眼。
墨奈只得解释:“啊啊,王前辈王前辈!我山门有喜讯,特意邀友邻见证,同时也唏嘘劫后余生,所以他们离去时,小修大着胆子说了句不必走远,一会子再续一桌……这留下来的八位,都有情有义……”
他慷慨陈词,八位家主既暗赞他仗义,也替他捏一把汗,这元婴修士当面,也敢满嘴比大胡话,是真可以的。
“中淳,”王寒客话说得极慢极温柔,“这些年一直有人传我执中院行事不够硬气,源头多指向你,怎么说?”
王中淳原本是想看戏,没想到中间也有他的事,他面无表情俯身行礼,说了声“是”,忽地抓出一把长剑,朝着叠在一起的八位家主劈了过去。
无寒光、无波动的一道剑芒,唏一下,斩了叠在最上面的【沃野门】家主的头颅。
“前辈饶命……”
“我等再也不敢了……”
“呕……”
墨奈赶紧跪倒,大喊:“我全招我全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