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言迷糊地睁开眼,仰望天花板,侧过头,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登时清醒,快速坐起身来,强烈的晕眩感从脑袋里传来,然后一动不动地盯着白影。
白影身形一顿,面露尴尬,有种被抓包的忸怩之态,若无其事地左顾右盼。
它突然想到自己昨晚的任务,把自己看到的全都以很抽象的动作呈现到温灼言的面前,奇怪地是她竟然毫无偏差地理解了,仿佛自动开启翻译弹幕一样。
温灼言撇过头看向倪问,发现她没有醒来,便让白影附身回去,起身换好衣服,简单洗漱后,关门下楼。
古堡的门窗紧闭,昏黄的壁灯在墙上散发微光,明明是夏日却有一种秋冬之感,寒意顺着双腿蔓延。
走廊墙壁上,挂有油画和各式各样的照片,照片无一例外的都是一家四口。
明明都是东方人,为什么玛丽要金发碧瞳,难道这是她的兴趣?
玛丽究竟是她的真名还是别名呢?
温灼言安静地观察墙壁上的照片,初阳从微小的缝隙里挤了进来,漂浮的尘埃无序地滑动,刺眼的白光一闪而逝,她全然没有理会暗藏的杀意。
寂静里,大胡子在转角处不怀好意地接近温灼言,手里揣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一步一步地靠近。
就在刀尖快要刺向温灼言时,走廊另一头响起一道清亮的声音:“温灼言?”
大胡子快速将刀藏进袖口里,侧身停在温灼言身后,满脸不甘心,转身消失在长廊尽头。
张房奕看了一眼身影消失的地方,似乎知道了什么:“你有事情吗?”
“没有。”
“那你跟我来一下。”
温灼言将兜里藏着的分切机收好,停下来回头看向张房奕,“你先帮我个忙。”
张房奕一脸疑惑:“什么?”
侧头观察四下无人,在温灼言的示意下,张房奕踮起脚取下一张照片。
接过照片,将其收好,温灼言淡然目视前方,站在张房奕身边缓缓走向前去。
“你......”
“我知道,他要杀我。”
张房奕险些没刹住脚,诧异地侧视温灼言,对她的话不明所以。
“你为什么阻拦?”温灼言想了想问道。
耸耸肩,张房奕无所谓道:“也许......看你人畜无害,人总会下意识保护弱小。”
温灼言扯了扯嘴角,一点都不相信张房奕的鬼扯,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两人走上一段路,停下脚步,张房奕刚要推开房门,另一道声音响起:“各位早上好。”
西装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张房奕身后,正一脸阴桀地盯着两人,布满血丝的眼球微微凸起,乍一看像是行尸走肉的活尸。
“早餐吃什么?”
温灼言开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西装男人脸上挂满虚伪和善的笑容,僵硬的动动脑袋:“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颇有威胁地警示面前的两人,侧身抵在门口,似乎身后的房间里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房奕了然,自然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对此不感兴趣,转身和温灼言离开。
西装男人顷刻间卸下伪装,目光阴沉地锁定在两人的身后,一言不发地转身消失在角落里。
温灼言走在前面:“你刚刚想带我看什么?”
张房奕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倒也没什么。昨天在西侧闲逛,在那房间里发现了一个人的手迹。”